曾卫国很早就醒了。心里一直担心母亲一个人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也不知道能不能适应护工的照顾。
天空中灰蒙蒙的,雨点打在窗户上面的挡水板上,发出有节奏的滴滴答答的响声。
曾卫国没吃早饭就出门了。在楼下车棚里拿了一把折叠雨伞。
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偶尔有汽车在雨中缓缓从身边驶过。
在劳动北路离十字路口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曾卫国看到一个和他一样骑共享自行车打雨伞的人,车前轮碰到到了路左旁的隔离石条,自行车向右直挺挺地倒下,把骑车人压在了车下。雨伞甩出去一米多远。
街道边门廊里有一个男人跑过去看了一眼,迟疑了一下,然后向街对面跑去。
曾卫国停下自行车,把雨伞放到车篮里,毫不犹豫地扶起压在上了年纪的男人身体上的自行车,伸手拉倒在地上的男人。
男人戴着眼镜,头发有一半都灰白了,雨水从眼片上流下来。脸上的肌肉颤抖着带着哭腔喊了起来:“啊……啊……不行,我的腿……不能动了!”
曾卫国掏出手机打了120。
120问了地址,回答道:马上派车过来。
“有家里人电话吗?”曾卫国问伤者。
“我女儿的电话……”伤者报了一串电话号码。
曾卫国打通了电话,一个带着浓重的夹鼻音的女人接了电话,“你父亲摔倒了,在劳动北路,离红绿灯一百米左右。有点严重。打了120。”
这时候救护车“滴——滴——”鸣笛从远处传来。看到了救护车从南边开了过来。
有三五个看热闹的人围了过来。
“救护车到了,你直接到人民医院吧。”曾卫国挂了电话。
从救护车上下来两名一男一女医护人员,男医生对伤者简单检查了一下。
“家属在吗?”脖子上挂着听诊器的男医生站起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