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T结果出来了,胯骨上面有一个阴影,不排除癌细胞骨转移。”医生说,“你跟我来,我开点止痛药。”
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还是来了,以前是中期,远处转移就是晚期,晚期的成活率只有百分之十。
曾卫国拿着两片止痛药和一盒止痛膏回到病房。
温尔雅坐在躺椅上,“医生说什么?”
“医生说,医生说骨头上有个阴影,不排除骨转移。”
她没再说什么,眼泪从眼眶流下来,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曾卫国的眼泪突然夺眶而出,止都止不住。他拿纸巾擦,整个纸巾都湿透了。
“我去买饭。”他走出病房。
在去餐厅的路上,在餐厅排队点菜的时候,那眼泪还是不停地流下来,他用纸巾不停地擦着。
“咱们不治了,回家吧。”温尔雅突然说,“治是这样的结果,不治大不了也是这样。”
“先吃饭吧,”曾卫国把买来的饭菜放下,“治不治听医生的,也要和理想商量一下。”
温尔雅没回答,默默的流眼泪。
“死有什么可怕的?人总是要死的。”曾卫国说,“人活着受苦受难,死也是解脱。”
“我死了,你一个人怎么办?”温尔雅一边吃一边说,眼泪还在流。
“我会照顾自己的,不能自理我把自己吊死。”
“哪有那么容易。”
曾卫国突然从心底里涌起久违爱意。
刚认识的时候,他内心里充满了爱意,充满了感激,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爱护她,保护她!让她一生都过的幸福。
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她从内心鄙视他,看不起他,总是无情地把愤怒发泄到他身上。
他有时候真的里烦她、恨她,想抽她。
然而是他自己选的,能怪谁呢?自作自受。
晚上理想过来,曾卫国出去换他进病房。
第二天一大早,一个大个子男医生走进来,“阿姨,我是理想的同学,我在骨科上班。您的报告我看了一下,没关系的,不用担心。即使是,也不怕,我们有很多办法。您放宽心,不要想着这件事,专业的事交专业的人去做。心态要好,乐观开朗,积极向上,这方面有很多的例子。”
这个同学说了很多鼓励的话,差不多像个政治委员,在困难的时候鼓励战士的士气。
说来也奇怪,髋关节不那么痛了,可以下地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