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遭虐待,他心里那一点点的愧疚,直接烟消云散。
他不是不懂农村家里出来的孩子,读大学有多重要。
如果真的在意读大学,又怎会门门功课旷课缺考?
他本来是想着来劝说一下的,尽最后一份力,可没想到竟被一众人等拿枯木柳枝捶打……更没想到,会如此荒谬喜剧的被坏学生给威胁!
徐海山和铁星,骨子里都是傲然的人,吃软不吃硬,倘若有人偏要他们讨饶,那他们指定不从!哪怕是眼下他们的局势,岌岌可危!
“徐校长,你是在朝我吐口水吗?”
南一好似在看一个不知死活的老东西,眼里再无半分尊重,从前在学校的恶气,她这次势必出一下!
眼瞧着她从屋里端出来滂臭的洗脚水,就要往徐海山的头上倒。
“够了!”南星辞大喝一声,转而面向孙颖时,表情松弛和缓几分,“孙婶子,我想和你单独聊聊”。
闻言,南一手中的洗脚盆,哐当一声砸在地上,没按照既定的原计划浇在校长徐海山头上,反倒是将自己淋了个落汤鸡。
她不清楚南星辞知不知道她和孙颖丈夫赵明的那点儿破事儿……
但眼下,是万万不能让她们二人单独相处,万一南星辞挑破窗户纸,那她……
“孙婶子,你不能和我姐单独聊,我的事儿还没解决。孙婶子,求您了。”
南一惯会用的套路便是柔软装可怜,这一招,只要运用得当,不止对男人好用,对勾起女人的怜悯之心,更是如鱼得水。
女性天生属于善感人群,这也就决定了她们比男人更感性。
“星辞啊,你看一一这事儿……”
孙颖平日里泼辣得很,但对上鹅鹅村的大学生知识分子,她倒是温和得很,眼下,她看了眼南一,又看了眼南星辞,双眼之中流露出些许的纠结。
大庭广众之下,南星辞径自朝着南一的方向走去,附耳低语威胁,“我手机里面有你勾搭孙婶子男人的视频,奉劝你现在赶紧将校长和铁教授放了,不然我不介意让你在全村人面前,颜面丧失!”
她声音很低,只有南一/一人能听见。
“我,我知道了。”
南一应道,指甲已然嵌入掌心,逼迫着她冷静。
她赌不起,关于南星辞手里到底有没有证据。
“校长,对不起,铁教授,对不起,只要你们答应让我回学校继续读书,我现在就放了你们!”
南一语气搪塞的道歉,憋笑地看着两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老人。
她就不信,她现在都好好和他们说话了,他们难道还真好意思继续开除她?
“南一。”
南星辞喊道,声音不怒自威。她冷言厉色地提醒南一。
“知,知道了!”
南一愤愤然地上前,拉开围着校长和铁教授的众人,“辛苦各位邻里乡亲了,今天的事情就到这吧,后面的事情,我相信玫瑰大学的校长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的。”
孙颖不傻,自然能看出来南星辞对南一的压制,冷不防出声,“星辞,你妹妹受欺负了,你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还是你也在学校被欺负了,所以现在……”不敢反抗?
“没有,孙婶子。”
南星辞连忙上前,搀挽住孙颖的胳膊,丢给南一一个迅速解决事情的眼神,而后便进了屋。
萧宴栩拿来羽绒服,给校长徐海山和铁星教授披上,和李长柱一道,将人送上车。
围观的热心村民们,见没什么看头,兴趣乏了,于是也都散去了。
赵明前脚刚要走,后脚直接被人连带着小腿一踹,踉跄摔倒在地上,熟悉的力道,他不用猜都知道是他的婆娘孙颖!
“你疯了啊踹老子干什么!”
“还干什么?赵明,你要不要脸啊!”
孙颖大嗓门一吼,刚分散开的人群,霎时间一窝蜂地再次赶来。
大冷天的,正是最清闲最八卦的时候,跟着人群走,八卦心大起的村民们再次聚到一起。
“我怎么了?孙颖,你今天要是不当着父老乡亲的面给我一个解释,老子一定把你休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看看人家去城里念书的大学生,温柔似水,皮肤细腻光滑得像刚剥开的鸡蛋,哪像孙颖一个糟老婆子,要啥啥没有,除了一声的赘肉和飞到天的牛脾气!
要不是能干活能吃苦,他铁定二话不说就把孙颖休了,直接娶南一了!
“还休我?”
“赵明,你但凡有点良心,你能说得出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