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无限次的将瞳孔浸湿,心如死灰的窒息感将她包裹,当动物们朝她汇聚而来,她能和动物交流,自然便也能读懂动物们眼里潜藏着的恨意、愤怒、不甘……最终转化为对她的敌意和仇视。
在他们的眼里,是她南星辞,残害了他们的亲人!
所有能凝聚在一起产生强大力量的东西,势必有强烈的共同利益或共同的目标敌人,才能将他们牢牢捆绑,无论有多大的前路坎坷,他们都不再会后退!
重情的人,和动物,都会轻易地被旁人当做利用的工具……
南星辞没有和它们的眼神对视,泪水早就冰凉地顺着眼睑处划过,砸在锁骨处,散发凉意。
她像是要把所有的眼泪都流完,才能抵挡住内心的万般苦痛难熬。
某一刻,南星辞想,就这样认命也好……反正她从小到大,都是被冤枉的,没有一刻是清白的,而不管她何时何地,她都要被柳月和南宫阙道德绑架住,活在他们所制造的歉意和愧疚里面。
久久不能得生,长久不能得自由,永远不可能做自己,永远不可能心底没有负担,永远没可能……
她一路坚持硬挺到的现在,全都变成笑话。
累了,真的累了……可是又有谁关心她,声嘶力竭地哭诉,又有谁能理解一二,只有指责,只有指责,只有……
南星辞哭得昏睡过去,泪水却并未停止,就是在噩梦里,她也浑浑噩噩的不安着,紧张忐忑地颤抖着身体,脸上泪痕遍布,仍旧不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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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的委屈,哪怕是在梦里,也会委屈地掉眼泪……
眼睑处的泪痕,往往还没干掉,就会有新的泪水溢出……
而原本要将南星辞‘碎尸万段’的动物们,却在看见老虎姐给它们看的视频,才恍惚间发觉自己被骗,连带着才想起来南星辞从前为他们所做的帮助和救治。
那些画面和记忆逐渐拼凑在一处,他们竟然冤枉了对他们很好很好的人……
睡梦中,南星辞像是真的回到了小时候。
“南星辞你就是个赔钱货,你不去陪你姥姥,你难道要让一一去?”
“一一的功课不能落下,你还不赶紧去?”
“贱种,垃圾,恶心的玩意儿,你别喝热水,你不配!”
“……”
谩骂和攻击袭来,伤痛的记忆不是那么容易愈合的。
有的人要用一生去治愈不幸的童年,这从来不是一句轻描淡写的话。
就算是我们再用力逃跑,却仍旧抵抗不过年少时就刻在心里的伤疤。
痛感分明,根根错节地盘绕在心底最深处。
平日里瞧不出,可凑得近了,便会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痛苦。
“我不是,不是我,我没有!”
南星辞摇着头,否定着睁开双眼,是一场梦,幸好,幸好是一场梦……
倘若自己的世界没有光,那便创造一束光,一束只属于自己的微微亮的光。
人生从来不是选择题,你的人生也从来不只有一个选项。
“嗷嗷——【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
“咕咕——咕【对不起……】”
“咩咩——咩咩咩——【对不起……】”
“……”
此起彼伏的道歉声,交错般地在南星辞耳边响起。
她的意识逐渐晴朗,像是被治愈,却又还想要委屈地掉眼泪。
南星辞直接伸手,紧紧地抱住老虎姐,“呜呜呜……”
“嗷…嗷嗷——【好紧,咳咳咳……】”
十几秒的高强度相拥抱,南星辞慢慢汲取到力量,她小跑着去车上搬来随车携带的医药箱,开始就地寻找尚且可治愈的动物们。
不一会儿,便开始有受伤的动物们,陆陆续续的出现在南星辞的视线里,也许人世间本就是一场炼狱,可如果有片刻的温暖,便也能温暖一个人,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