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离珠与安华对视了一眼,忽然朝着安华一揖到底,挤出两滴眼泪来了个“声泪俱下”:“殿下明鉴。李大人是朝中重臣,奴却只是府上侍女,如何敢为公主添麻烦?如今若非这位荀姑娘机缘巧合之下被奴救下,恐怕这事便烂在奴肚子里了。”
安华看着她装模作样,心中只想笑,但此刻发笑显然不合时宜,安华只得强行忍住。
安华轻咳一声,问道:“既然她说自己被拉去配了冥婚,便是已经被埋进土里了,你是如何救出她来的?”
“前几日奴因此事心中烦闷,想出去散心,谁知竟逛到了城外,恰好听到了荀姑娘的呼救声,奴便刨了李公子的坟。”谢离珠一边说还一边抬袖假装拭泪。
“你!”李敬原本只知道这两个女子都曾被吴管家挑中拉去和自己的儿子成亲,谁想这闳时竟然把他儿子的坟给挖了,顿时气急,指着谢离珠便要冲上来。
“李敬,休要放肆!”堂上沈雁一拍惊堂木,怒声呵斥。
李敬走到一半被迫停步,他瞪了谢离珠一眼,拂袖冷哼一声,转头看向堂上:“沈大人,这闳时私自挖人坟墓实是人神共愤,还请沈大人还我儿一个公道!”
沈雁没理他,只看向谢离珠:“你既是公主府上的人,李家是万万不可能越过公主府将你带走的,你是如何被拉去配冥婚的?”
“奴是被养父母打晕强行卖给李家,那日奴从棺材中滚了出来意外清醒,便打伤了抬棺的几个人跑了,路上恰好碰到了殿下。”
谢离珠低头回话,余光瞥见青槐袖子里有微弱的光芒在闪烁着,随后她便立即移开了目光。
“奴被殿下带回府时浑身是伤,府中许多人都看到了。那日我所穿嫁衣被刮破了便被我丢在了城外,若是派人去搜寻,没准能找到。”
那光芒被衣袖挡住了,从谢离珠的角度只能看到一点浅淡朦胧的颜色,瞧着像是聆音符的光芒。
安华如今装蒜要把自己摘出去,但她先前没有和安华提前知会,安华如今恐怕是要统一府上人的口供。
沈雁闻言,果然在征求了安华的意见后让人去她府上又带了几个侍女来问话,同时派人出城寻找那嫁衣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