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浴室后,松枝清显回自己房间,拿了钱包手机和文件夹。
至于这黑色奶盖,直接扔在桌面上。
下楼,准备出门时,松枝真佐子走进客厅,满脸寒霜:“我的东西呢?”
表情虽然很愤怒,但声音却出乎意料地好听,是刚刚出浴时带着温润水汽的嗓音。
松枝清显朝她上身看去,果然是没穿的模样,这叫他心底迅速升起一股小孩子恶作剧得逞般的快乐,抑或者可以高雅一些,称之为跟道德怄气的快乐。
总之就是非常的有趣。
“啊,那个?我还以为是母亲送给我的纪念物。”松枝清显一本正经地说道。
他可没什么背德感,毕竟他连自己妻子都没见过,所以完全不认为这人是自己的岳母。
“……!”
松枝真佐子怒目圆睁。
因为情绪激动,整张脸都涨红了,急促起伏的胸脯掀起阵阵汹涌波涛。
“我准备要出门了。”松枝清显来到她身边。
靠近了,能闻到她浑身飘溢出来的浴后浓香,犹如鲜花经午后阳光熏蒸后而散发的浓郁气息,嗅着这股味道,他的心里迅速升起一种戏弄得逞的快感,几乎要笑出声来。
“母亲您一个人在家,要乖乖哦。不要玩火,不要玩电,注意卫生,掉在地上的东西不能捡来吃,下雨了要记得收衣服。我会尽快回来给您做晚饭的……”
说罢,松枝清显又恭敬地鞠了一躬。
这种哄小孩一样的语气,让松枝真佐子恶心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气得直接就跺起了脚脚,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咬牙切齿地瞪着他:“混账东西,敢调戏我,我要你好……等等,你说什么?你出去?”
入赘过来一周多了,这木讷女婿首次说要出门。
松枝真佐子眉心微皱。
……他该不会想要逃跑?
这个家已经没落到请不起佣人的地步了,女婿是她勉强维持养尊处优的生活的唯一能指望,一时间还真有点怕他会直接走人。
“最近有个文学奖评选,我打算去投稿。”松枝清显和她说道。
“你?文学奖?”
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那样,松枝真佐子嗤笑了声。
她嘴角微微上扬,可没有丝毫关怀与鼓励,有的只是轻蔑和嘲弄。
“母亲不看好我?”松枝清显微笑着问。
松枝真佐子收起笑意,摆出主母严厉的架子来,冷冷地说道:“我不想说话打击你,显得我尖酸刻薄,不过你还是有点自知之明,好好当你的居家女婿吧!”
“如果我成了呢?”松枝清显还是那淡然的模样。
瞧他这一副明明没什么真本事却一副自大狂的样子,松枝真佐子真的有些不爽了,冷冰冰地说了一句:“你要能拿奖,我和你位置反过来,喊你爸爸都行!”
“好主意。那我先走咯。”
松枝清显摆摆手,在岳母不爽的眼神中转身出门。
穿过庭院,推开大院子的篱笆门。
眼前是一条两侧绿树成荫的长下坡,有猫在树荫处睡午觉。
松枝清显拿着文件,边走边想。
一个欲求不满的母亲、一个结婚后就没回过家的大女儿、一个隐忍待发的女婿、一个视姐夫为情敌的小女儿……这个奇怪的家估计会发生很多有趣的事。
坡道底部,汇入了一条大路。
松枝清显拦下一辆出租车,钻进后座。
“去新潮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