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组带着他们全新的队友——
一支由保底也是元婴期的庸医楼大修士为首。
足足二十来个金丹巅峰的狂热战斗“机器”为其余组成部分的修行者“大军”!
一同踏上了寻访往事的旅程。
线索很难寻找,但并不代表着没有可能找到。
那座边友谅讲述的后末日时期巨大城市,以及分崩离析的其他幸存者们。
就像是一个个的坐标与信息碎片。
坦白的说。
这整件事已经变成了一个大型的冒险探索游戏。
主线任务已经分明。
为了找到白霜,以它的力量拯救现实世界。
而现在,重要性足以比肩主线任务的全新支线也已经确立——
带着这些失落在废土的可怜人,回到故乡。
当然了,重点并非是对他们的同情。
真正值得一提的——
难道没人觉得?一支经历过完整末日,从身体到心灵都已经强悍到无以复加的元婴——甚至更高修为的大变态军团。
简直就是对付那些邪神,乃至于垢吴之灵的最佳答案?!
这么说可能有点残酷。
毕竟,刚把人救回去就拉他们上战场什么的……
但如果整件事能够成功的话,这种事其实根本就无需多言。
以边友谅为代表的这些可怜人们。
又岂能忍受,自己重新得到的希望,再次被一个混蛋给摧毁?
于情、于理。
他们这些末日中的幸存者。
或许才是四人小队这一趟旅程真正的收获!
……
事情终于向着正轨发展了——
这么说似乎有点讨打。
因为齐致远注意到。
照庐师叔的小表情,就跟吃了只死苍蝇一样难看。
所以他收敛了脸上的小小得意。
洗耳恭听,照庐师叔即将忍耐不住的训诫。
果不其然。
在一个眨眼的就有三分之二秒后。
照庐师叔语重心长的话,与他幽怨的表情联袂而至。
“我知道我没什么立场说这种话啊,但是……
小齐子,你这么搞,是不是有点狠辣过头了啊?
当然,我知道这都是你为了赢过老头子不得已而为之。
但……嘶,总觉得这不是你的风格啊……”
照庐师叔如此扭捏。
自然是因为,他和垢吴之灵如果完全能够遵循师父的设定。
最终所能造成的结果,并不会比游戏世界刚刚展现出来的那样要好多少。
所以他才会开口就是,“没有立场”。
不过怎么说呢……
虽然知道自己的“人设”应当是个冷酷无情的“坏人”。
小主,
但如果将这样的人设放在齐致远身上的话……
他这个自诩为亲师叔的角色,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难以适应。
再说了。
只需稍稍回顾一番,齐致远曾经解决那几次重大危机的手段便能看得出来。
这小子虽然并没有将外人看在眼里,可以说是个相当极端的种族主义分子。
但对于神州自己人而言。
这小子几乎都能去评选圣父了。
就连风见鸡都知道,他挨的骂里面有不少都是源自于齐致远这种“过于仁善”的圣母行为。
那么将这样的印象,代入到齐致远一手造就的,游戏世界的惨痛现状。
照庐师叔的担忧和疑虑,咱们便不难理解了。
都不用扯那些涉及到世界层面的高大上概念。
单单一点——
齐致远的道心现在真的还算正常吗?——
便已经足够令人提起警惕。
怕的不是他恶,更不是他的善。
而是这种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的反差。
为了赢,他真的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所以你老实说,这次是不是还是老样子?准备拿无相出来顶?”
照庐师叔语气故作镇定。
便是希望从齐致远嘴里听到,他的确是再次用出了靠着无相的地狱来留存死去之人的老办法。
但可惜的是,这一次,齐致远却是微微摇了摇头。
他脸上没有半点表情,看不出此时心境。
但他话语中的冰冷,却属实令人心中不安。
“我的确可以这么做,但师叔。
你觉得,真的有这样的必要吗?”
他一边说着,手中一边做着翻花绳一样的动作。
不像是在施法,更不知道他意欲何为。
可惜照庐师叔完全被他的话吸引了注意。
只顾着全神贯注的等待他话里的后文。
停顿片刻后,齐致远再次开口。
“我其实是不太能理解那些大道理的,师叔。
什么毁灭、拯救,曾几何时,于我而言就像是小说里才会发生的事。
从什么时候开始转变的呢?
对了,大抵是在我炼化了那些本源魔气之后吧……
呵呵,抱歉,弟子我属实也有些记不太清了。
不过这不重要不是吗?
无论如何,在一路走来的这趟旅程之中,我明白了一件事。
我相信,这也是师父他老人家将邪神与邪祟也一并看作是一部分珍贵的救世力量的原因。
那便是,世上并不存在绝对。
有生,就有死。
有圣,就有盗。
有天地悬殊,就有腥风血雨。
我区区一介庸鄙之辈,又哪来的资格去为天下苍生做决定?
哪怕是拯救。
但在世界和大道之下。
这些举动最终都只不过是一个幼稚的笑柄。”
齐致远手中动作终于停下。
他的目光,也随着这一番话变得格外坚定。
他看向目瞪口呆的照庐师叔。
微微一笑。
“所以师叔啊,没有什么对和错,没有什么该与不该。
世人的苦痛,需得世人自行解脱。
我只是自私自利的将苦痛带给他们,仅此而已。”
照庐师叔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但实际上,他也根本就不能再对齐致远的这番话做出任何辩解或劝诫。
因为一股清晰可见的力量。
随着齐致远手指轻弹的动作。
如同天外陨石一般,悍然降临到了下方的两个世界之中。
“你疯了!强行出力,别忘了世界根本承受不住……”
照庐师叔的话头戛然而止。
因为正如他所见到的那样。
世界并未因此而毁灭。
甚至连半点危险的波动都没有产生。
便将齐致远刚刚投下的不知名手段完全接纳。
“你干了什么?”
照庐师叔已经麻木。
他现在唯一的打算,也只有好好听听齐致远的解答了。
在这场“辩道”之中。
他已经预感到了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