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尘这番话。
险些给蒋承安说不会了。
说是这么说。
但……您三位难道不是一个尿性吗?
说怠惰。
齐师伯闭关那段时间暂且不说,现在他出关了。
料理流云观的,不还是温涟师兄?
再说苗师伯吧,就更是一个甩手掌柜。
据丁勉师兄所说,他一个月平均才能跟苗师伯见两面。
嘶……
等会儿。
要这么说的话……
“剑庐不如其余两宗,难不成竟然是因为我这个剑庐首席太过费拉不堪?!”
分析着分析着。
蒋承安赫然发现,黑锅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脑门上。
为了不平白挨一顿训斥。
蒋承安甩了甩脑袋。
将这个推论甩出自己的脑海。
并决定从另外的角度,来宽慰宽慰自己这个最近表现得十分反常的师父。
“咳,要不这样,师父。
正好我在外面的事已经处理得七七八八了。
小主,
咱们师徒二人。
不如就着这难得的月色,共饮几杯?”
剑尘诧异地扭过头来。
看着蒋承安那张笑脸。
心中倒是的确也感受到了,来自自家徒弟的拳拳之心。
不过……
“算了吧,虽说我现在决定了要亲自介入宗门事务。
力求将剑庐发展起来。
但作为剑庐庐主,修为上,我同样也不可懈怠。
待会我准备打坐修行以代替休息。
同时打磨剑心。
你若是有修行上的难题想要请教,我倒的确可以留些时间来替你答疑解惑。
但仅仅是饮酒消遣的话……还是下次吧。”
剑尘拒绝得干脆。
而蒋承安,本来也可以借着“答疑解惑”的机会,再行试探。
但不知为何,他听完了剑尘的话以后。
却陡然感觉一股辛酸从胸膛里涌了出来。
这辛酸不是为他自己。
而是为了,自己眼前这位明明年龄并不算大。
却给自己背负上了巨大包袱的矮小师尊。
“齐师伯都告诉我了。
您修了无情剑道对不对?”
蒋承安声音有些不明显的发颤。
十分难得的,对自己这个师父表现出了严肃且不容置疑的一面。
“师母……文欣的事,徒儿也很痛心。
但,您难道要……”
“不是的。”
剑尘的语气依旧平淡。
但冰冷的话锋中,却充满了某种名为坚定的力量。
“师母什么的,以前全当你们在开玩笑,好在她也从未计较过。
但如今昔人已矣,此等冒犯之言,你们却实在不该再提起。
此外。
对于同道的逝去,我当然也很痛心。
但若说是为了此事便转而去修无情剑道,却也有些太过无稽。
若非要我给出一个说法,才能让你放心的话。
好。
那我便告诉你。
为了应对日渐严峻的邪道反攻,为了能贯彻我剑庐降妖除魔的决心。
修行无情剑道,是我仔细权衡后才作出的决定。
此外,我也并不觉得,所谓的无情剑道会就此成为我的枷锁!”
剑尘的双眼里,仿佛有无尽的傲气透射而出。
“我,将会完成祖师未能完成之事!”
惊人的气势。
震得蒋承安手脚都有些发麻。
他好像第一次真正认识自己这位师父一样。
一时间,竟有些说不出话来。
便更不用提,劝诫剑尘去向齐致远求助。
转修回原本的剑道这件事了……
怔了半晌。
蒋承安才缓了过来。
剑尘坐在桌边为自己斟了杯茶,而后抬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