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值酉时,辛勤劳作一天的百姓们纷纷踏上归途或开始夜晚的行程,街道上人流如织,异常拥挤。
“闪避,闪避!”踏燕大声呼喝,民众见到广陵王府的标志,纷纷避让,为马车让出一条通畅的道路。
车辆行驶在官道上,犹如脱缰的骏马,疾驰而过,尘土飞扬。终于,广陵王的车队在一片喧嚣中抵达了顾宅门前。
邓太医刚一下车,脚尖尚未完全沾地,便被两名身手矫健的仆人一左一右扶持,疾步流星般地进入了顾家的大门。邓太医的到来如此匆忙,以至于他甚至无暇瞥见顾家那气派非凡的牌匾。
顾家的家仆急匆匆地在前面引路,顾云笙匆忙中提起长裙,急追几步,突然想起还有三位尊贵的客人尚未安置。
“王爷、公主、颖筠,请这边走。”顾云笙温婉地引导他们至大厅,一一安排他们就座。
待婢女们恭谨地献上香茗之后,她才轻移莲步,转身前往顾父的卧房。
此时,邓太医已全神贯注于顾父的诊视之中,范大夫与桑大夫静静地站在一旁,既协助又细心观摩,渴望从中获得医术的精髓。
邓太医细致地探查了顾父的脉搏和呼吸,随后示意桑大夫解开顾父头上厚厚的棉布,露出那触目惊心的伤口。
“真是荒唐至极!”邓太医目睹此景,愤懑地跺了跺脚。
范大夫与桑大夫一脸困惑,连忙询问究竟何处出了差错。
邓太医小心翼翼地捧着顾父的头部,指着后脑勺的伤口说:“他因为后脑受到重创而陷入昏迷,你们却让他仰卧,致使后脑伤口始终受到压迫,这如何能醒来?”
面对两人的疑问,邓太医解释道:“难道除了仰卧,还有其他姿势可行?顾父全身布满伤痕,无论是侧卧还是其他姿势,受伤的四肢都无法承受。”
“先将他的头部侧放,然后吩咐仆人制作一个中空的枕头。”邓太医迅速给出解决方案。
顾云笙闻言,立刻去安排下人执行。
范大夫和桑大夫恍然大悟,对邓医的医疗造诣心生敬仰,深知医术的高低,不仅在于医术的精湛,更在于头脑的灵活与经验的丰富。
“如此这般,顾父就能醒来吗?”桑大夫满怀希望地询问。
邓太医瞪了他一眼,一边吹着胡子一边说:“你以为我是神仙吗?”
“先用银针刺激穴位,再重新上药包扎,最后以汤药辅助调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