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没有伤害我,一路上不管多艰难,都是他在护着我。”
林姗姗突然开口,她上前拉了拉顾云暮的衣袖。
“不是众人要冤枉你,萧北战不见了。”
“不可能,我查验过才离开的,怎么可能不见了。”
阿安瞪大了眼,对着众人的沉默,颓然地坐在了地上。
“我的父亲,就是个懦夫,在外总是看人看色,有时候甚至要我母亲站在他的前面。可是有一天,他突然就兴冲冲地跑过来说,他要进京,要跟着林公子为天下的百姓谋一份安定,我母亲笑话他异想天开,痴人说梦,可他走得格外决绝,连一向能震住他的母亲也拦不住他。”
可是他的母亲不知道,那时候他心中的父亲格外高大。
村子里每天都有男丁被拉去战场,每夜也总有几户人家抱着爷们的东西哭泣到天明。
若是他们高高在上的皇帝,能听到自己臣民的声音,如果夜里他不会再战战兢兢,那他该有多幸福。
所以,他心里格外地敬重那个第一个敢发声的林公子,庆幸自己的父亲也成了那样一个人,即便,他一直无法母亲的撕心裂肺,甚至是歇斯底里。
多年的生活,让阿安明白,他,千千万万的他,都不过是蝼蚁,上位者眼中随时都能除去的人。
“我相信他,就从他未伤我分毫这一点上,我相信他,相信他和他父亲一样,期待着大岳和北辽的和平,所以他绝不会放过萧北战这样一个试图挑起两国纷争的人。”
林姗姗的声音掷地有声,却让阿平红了眼,他对着顾云暮,声音里满是歉疚和祈求,“云公子,对不住,小的也只是想要一个真相,没有顾忌其他,是小的不是。”
岁月绵长,却总有人惦念过往,那些被遗忘在角落的瞬间,又有人为它赴汤蹈火。
山洞外的雨声大了起来,像是委屈,又像是倾诉。
雨幕里时不时传来几声呼唤,重重地砸上人的心上。
“大哥——”
阿康冲进了亮光中,气喘吁吁地跪在萧如烟的脚边,双手颤巍巍地捧着信件。
“公主,大哥是被冤枉的,是萧北战自己装死逃走了,四皇子已经抓到人了——”
萧如烟一目十行看完了信,随即将信交给了顾云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