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达的到来,让南疆军士气高涨,南璃人一时无法招架。
漫天的霞光,加上漫天的火光将南疆的将士脸上映得通红。
裴志安赶来时,便看见南宫翔已经带着人逃走了,裴道远在李达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朝他走来。
“父亲——”
一颗心终于落到了肚子里。
裴道远一脸自豪地看着马上的青年,目光慈爱,他嘴唇轻启,不料下一刻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父亲——”
裴志安在营帐前踱来踱去,时不时将耳朵贴在帐上,心脏突突跳个不停。
“表哥,姨夫没事了。”
裴志安连忙跑进营帐,坐到裴道远床边,声音颤抖地问着军医裴道远的身体情况。
裴志安听了,心下冰凉,他撇过脸,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咙,胸口剧烈起伏着。
裴道远轻轻握住他颤抖的手:“为父真高兴,还能见着我的安儿。”
裴志安路上就想通了。
什么南宫翔高傲,什么南宫离急着立功,什么南璃人想出其不意。
全是裴道远哄他的。
不过是担心他和凌昀应付不了那群饿狼。
他若胜了,可以狠狠戳一戳南璃的锐气。
他若败了,不,他根本没想过败,他是想用自己的死震慑南璃,想要满足南宫离要拿南疆立功的心理,从而为南疆军争取一丝喘息的机会。
“若以老夫一条命,换南疆安宁,老夫便是死也值得。”
裴道远仿佛没有看到裴志安眼中的心痛和害怕。
“父亲知道你是明白的,若是你,你也会这么做。只是因为是为父,你才无法接受罢了。”
营帐中只留下裴道远父子,众人出了营帐,叹息着不说话,沉默在将士撕心裂肺的呻吟声中格外明显。
看着成堆粮草,凌昀心下安心不少。
“这一路辛苦李大人,若是晚一些,怕我南疆军真的撑不住。”
李达望着辽阔的江面,眼眸里是化不开的担忧,“希望后面的船只能平安到达。”
裴志安紧盯着裴道远的睡眼,心下烦忧,却还是不肯移开眼。
营帐外月色暗淡,不知名的虫子不停地叫唤着,平白让人焦躁。
南璃东宫,太子南宫仁侧卧在美人怀中,接受着美人的投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