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微微亮,集市上便传来小贩的吆喝声。
长久的安定,让这里的人们很快就忘记了近日来的惶惶不安。
街上行人来来往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并没有意识到头顶上的阴云密布。
“包子,新鲜出炉的包子咧——”
“新摘的瓜果蔬菜瞧一瞧,看一看——”
当铺柜台前,男子睡眼惺忪,浑身散发着酒气。
“人呢?来人啊。”
伙计瞥了他一眼,朝旁边的低语几句,连忙来到柜台前。
“郑公子,这玉佩属实当不了那么多银子,你还是回吧。”
郑光祖语气愠怒,“我这玉佩不论是成色还是雕工都是极好的,你一两银子就打发我,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伙计有些不耐烦,成色好有什么用?雕工好又有什么用?但凡偷盗的事情出来前,他还能给他翻一番。
可现在人人都知道,一个外地客商,不知从哪里仿了一块上好的玉佩,就是为了在一个妓子面前显摆。
事实如何大家并不在意,但这种做法多少令一些大户人家鄙夷。
他收了这玉佩,也并不能赚多少钱。
掌柜过来,见到两人僵持不下,多加了两百文,好声好气将人送走了。
郑光祖出了当铺,听着几个伙计不善的议论声,蹙了蹙眉,继续走着。
“王婆烧饼,刚出锅,公子可要来一块?”一个老婆婆殷勤地期待着郑光祖的回应。
他瞥了一眼,甩了甩衣袖,哼了一声不再理睬。
身后传来男子不屑的声音:“阿婆,你别管这种人。人家可富着呢,哪看得上咱们的东西。”
“休得胡说,谁人在外没有个困难的时候。”老婆婆连忙嗔怒道。
“人家哪有什么困难,即便有,那天香楼的姑娘比谁都勤吧。”
那老婆婆想要辩驳,却发现无话可说,只得悻悻地摇了摇头,再次叫卖起来。
郑光祖听着路边的人对他指指点点,或惋惜、或同情、或幸灾乐祸,深呼了一口气。
他想自己现在看上去一定很落魄。
但能迷惑那帮贼人,甚至护住大岳。他心中不由得壮志蓬勃。
正所谓:胜败兵家事不期,包羞忍耻是男儿。
事情结束后,他一定要风风光光告诉这些人他的丰功伟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