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维信散乱的目光犹如一条突然受到惊吓的蚯蚓,毫无章法四处蠕动,最后定格在一种不易被人察觉的怯懦表情上。
王维信点燃一支阿斯玛香烟,大圆脑袋作环顾四周状,于是他的周围立刻显现醒目的灰白色带状烟雾。
王维信最后把目光锁定在惊愕不已的张茂林脸上。诺诺地自问道:
“三百万、三十八万;三百万、三十八万!闻禄怎么会有这么多钱?啊?你们谁知道?”
王维信似乎是自语,但又像是焦急期待有人能够立刻回答。
“不知道、不可能,这是哪跟哪呀?!”
陶守礼哆哆嗦嗦地说着,双手交叉在腹前不停地揉搓。
陶冶更是震惊不已!这位任职淞阳市审计局企业监管处处长多年的女强人,竟然也被这种突来状况引发的惊愕瞬间取代了悲伤。她大睁着双眼死死凝视纸质凭证上的一串数字,剧烈的心跳冲顶着陶冶平日里一贯的稳重与矜持仪表。
陶冶有些迟疑地问:
“王行长,这、这是、是不是搞错了?”
“没——错。”
王维信这两个字表达得异常坚定而果断。
“在我们整个淞阳市兴商银行,没有第二个叫‘闻禄’的人!我倒是想请你们父女俩仔细回想并且解释一下,这份存单和存折,你们家里人以前知道吗?”
刚才还手足无措的王维信此刻似乎平静了许多,他立刻以一副诡秘而冷峻的神色观察、审视着陶家父女。
“不知道,绝对没有。我们哪会有这么多钱!闻禄的父母也只是以种田为生,我想他们也不会知情的!”
陶守礼的回答倒是也很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