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干部!他能算得上是什么大干部?当年他不也是从我们身边走的一名普通信贷员嘛!八十年代末,我任支行行长的时候,他滕德明还只是支行营业所一个‘见人三分笑’的小会计呢。行了,不说别人,咱还是聊聊眼下的事情。老陶,关于闻禄的善后事宜,你们全家现在是什么想法或者意见?”
张茂林随手抓起果盘里的无花果。他有意控制着语速和情绪,张茂林非常清楚,现在与陶守礼交流闻禄的事情,最要紧的就是尽力营造一种心平气和的气氛。
陶守礼一声叹息:
“唉!谁能讲得清楚?车辆出事的时候,闻禄是司机而且是酒后驾驶,你知道这该有多被动、多愚蠢。最让人无法理解的就是车里还有一个女孩子,据说是一名歌厅陪舞小姐,这个信息早已经像风一样吹出去了。虽然说车里还有其他男人,但是,这毕竟好说不好听啊!闻禄是一名堂堂的银行科级干部,他本人实在是盖不起这张脏布片啊!”
陶守礼面露尴尬的羞愧。他不敢正视张茂林的眼睛,彻骨的心痛依旧在折磨着自己。
张茂林问:
“你能告诉我吗,是谁认定的车上的那女孩子就是歌厅坐台小姐?”
陶守礼有些迟疑地低头回应:
“这?我不知道,反正好多人都这么讲。”
张茂林继续追问:
“好多人是多少人?到底都有谁这么说?他们见到这个女孩子啦?”
陶守礼回答道:
“其实,只是、是小侃亲口对我讲的,他说好多人都这么传。其实,我们也没有亲眼看见那个丫头长得什么模样,听说人在医院治疗呢,目前已经没有性命危险。我现在最糊涂的一点,就是闻禄明明是去省行办事,可后来为什么撇下咱们市行的司机耿志而改坐别的车走了?一直发展到后来的酒后醉驾、肇事,这哪是闻禄的性格?!别看陶侃是我儿子,如果说他做出这样的蠢事我能理解。但是,我绝不相信我的女婿会如此糊涂、冒失!”
陶守礼一副信誓旦旦的表情!
——那你和陶侃没向司机耿志了解一下相关的具体情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