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决策着什么……
时望跟陈凯以及他们的小弟皆都紧张地看着他,这个既不光明磊落,也言而不守信的人,随时都可能弃约毁旦。
良久之后,猴子对小弟们摆了摆手,“罢了,收队。”
一群人果真浩浩荡荡就要离开。
陈凯的小弟们刚要欢呼,被放弃的二哥对着猴子的背影愤懑地厉吼一声,“哥!”
猴子于黑暗中顿住脚步,他手中那最后的一柄匕首飞出,猝不及防地扎在陆西雨手掌边。
一线阴冷的声音响起,“记住你说的话,若伤我弟弟一根毫毛,我就会连本带利讨回来!”
是警告,也是恐吓。
但猴子是真的吃败离开了
小弟们举着火把欢呼起来,他们都在赞颂雨哥好厉害,赞颂她是天才。
这一幕,又让她想起了当年她举起奖杯睥睨全场时,高台之下也是乌泱泱的人群,高举双手为她欢呼。
她的世界恍然变得寂静,寂静地让她有点分不清,到底立在阳光下的她是一场梦,还是此刻黑暗中的她是一场梦?
不管哪一幕是梦,她都知道,跨越人海的尽头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她,朝她露着会心的笑。
她不用看清他的唇语,也能解读他在对她说:“我的小语是最棒的!”
那是爸爸的眼眸,从天堂望了过来。
寂静中,一滴冰冷的雨水砸在陆西雨的脸庞上。
她抬起头来仰望黑空——下雨了。
雨水滴进眼眸,怎么跟送舅舅的棺椁上山那天的雨一样冰冷……
“你怎么了?”时望突然推了推陆西雨。
陆西雨恍惚一惊,“什么怎么了?”
“下雨了,你还一副灵魂出窍的样子。”时望拉她起来,道:“先回去吧,待会雨就要大了。”
小弟们悉数散去,陈凯抱着陈程过来时,指着一旁被小弟们架着的二哥,问陆西雨:“这家伙怎么处理?”
二哥挂着绷带非常不屑地蔑视他们一眼,一点没有做待宰羔羊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