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妈妈把爸爸葬在哪里。找不到妈妈,就连爸爸的墓碑都找不到。她甚至没有爸爸妈妈的一张照片。
最后一次跟爸爸说话,是在叶希语去参加三天两日的全国英语锦标赛前,爸爸对她说:“你若拿到奖,爸爸就陪你去游乐场,好吗?”
当时的叶希语扎着高高的马尾,连发梢都在飞扬:“那你可要提前买票了,别到时候又说暑假高峰期,买不到票。”
“行!我现在就买!”爸爸掏手机,在手机上戳戳点点的样子好可爱。
在叶希语面前,她的爸爸永远像个干不好活的管家。
当特等奖的奖杯,在阳光底下闪闪发亮,叶希语高举奖杯睥睨全场时,妈妈急急赶来,扔掉她的奖杯,把她拉下高台。
轿车的门“哐”地关上。
那一路,妈妈一句话也不说,车开的很快,快到几乎要从大桥上飞出去。
“妈妈,我爸爸呢?”叶希语忍无可忍问道。
但妈妈不答,只眼泪无声划过眼角。
在昏暗冰冷的殡仪馆里,叶希语终于看到了她爸爸……的尸体。
那个面容俊逸,温润的男人躺在冰冷的冰柜里,像个睡着的王子。
爸爸……
叶希语走过去,喊他。
男人不答,静的像一幅画。
停尸间,充斥着让人窒息的昏暗和冰冷,太阳光仿佛陡然熄灭,拥挤而来无尽的黑暗。
她不知所措,满脑子都在想,怎么让爸爸活过来,活过来……
无数公式从脑海里飞掠而过,可没有哪一条公式能教她把死人变活。
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她想到,人在刚死时,心脏跟大脑不会立刻停止,她叫他爸爸,他还能听见……
爸爸,爸爸……爸爸,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