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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在院子,看见一个耗子,贴墙走,溜进仓房。他到仓房,翻了半天,也没找到。他转悠一会,去了立本家。屋里没有地方坐,他晃悠一会,拽小丽问:“你家花咋的了,不开了呢?”立本进来,说:“你家开呀?”
立本把花盆从炕上放窗户那。
花,需要很多条件,但在冬季很多都是次要的了,生存第一。人也一样,特殊的情况下,除了保障温度,没有选择。老单爷说,生存让万物走了样。
小组长问老李:“韩富在你家前边呀?”“啊。”“他也搬这了,行啊?”
驾辕的那位说:“小韩,老资格。”拉套的说:“他是哪年入的厂?他才多大?”“我说的是那些年,他是大红人儿,现在,涝套了。”“现在在厂里没人搭理了,像个游魂,怪可怜的。”“一点也不值得可怜!”“现在也没亏着啥,穿得厚实的,暖和儿的。”“人不咋的,找了个好媳妇。”
大伙七嘴八舌开始说了,“他怎么没提官儿?”“他是冲在前面的,后面指使的人才能当官。”“这小子狠。”“当年还是一个小头头,横冲直闯,七不服八不忿的。”“你认识他?”“一个厂子,谁不知道谁呀?”“这样的人物谁不知道,不像咱们老实巴交的,没人知道。”“这小子给人脖子挂水桶,还他妈挂尿桶……”“这小子,虎了吧唧,啥也不是……”小组长喊一嗓子:“走哇。”
“别走哇,我都预备了。”老李说。
“驾辕的”下了地,说:“不吃,别忙了。”“都没外人,”小组长说,“走了走了。”呼啦啦都走。老李拽领头的人,“拉他们别让他们走哇。”那人说“你俩商量吧。”老李是党小组长,他对组长伸手拦着,“哎,我都准备了。”组长说:“家里人自己吃。”
李婶问:这么多的,咋办?李叔答,天冷了,可以放起来。有的不能冻,得赶紧吃。李婶想送给邻居一些,立本说送老狄家两样吧,爸说行啊。
老狄家屋里静悄悄,人在屋哇,立本看,墙上没有了相框。那年回老家,立本看相框,找三叔的像,奶奶说没放,留我自己看的。为什么不摆?奶奶说“勾魂儿”。小丽问为什么你能看呢,奶奶说“我不怕,还巴不得勾去。”人都在炕上躺着,小珍先起来接了东西,狄婶也起来了。立本看狄婶的眼眶陷着,奶奶说过,这样的是蓄眼泪,流泪多。狄婶是不是也自己偷偷看小宝的照片呢,相片肯定不烧的。
小蘑菇在后窗下捡了一块石头,是小宝活着时候摆在柜子上的,有人给的,说是有说法。小蘑菇要给送回去。立本看了看,说:“人家不要了,是故意扔的,别送了。”小蘑菇看这石头挺好的,不扔。
立本练竞走,一直走到了大东边。天上的云薄,一条一片的。水库上冻冰,闪着亮,与周围土地不同。上面有人走。立本喊:那不结实,危险……人又退回陆地。
立本去看水库的冰,比以前低了。天暖时的水,和地面基本持平的。现在,冰面是平的,周围地面不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