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冒出新绿,小凡回家和姥爷说。姥爷说草误判了天气,以为春暖花开了,不知气温要降了。小平说:那南半球有倒春寒啦,他们那儿天气也拉锯啦。
鸡们这一段日子挺好,有了好吃的,腿也有了力气,走路眼神儿都不一样了。各家捡地捡来的带壳籽实,打完了扔在院子,麦壳、谷穗一堆一层,鸡们的腿爪往后蹬,捡着粒吃。严叔用螺丝刀子搓一条豁沟儿,搓下苞米粒,扔了苞米棒,不饱满的粒儿不要了,留在上面。小林不愿干,说搓它干啥,做饭也不好吃!他在院子转来转去。找耗子,抓耗子。耗子等他过去,又出来。
老司家又扔了新的“食料”,鸡们挤抢起来。“老大”昂起头,梗梗着脖子,生气了。“二当家的”左右开弓,帮“老大”摆平了,就剩它俩。二当家的觉得自己有功了,去吃食,“大当家的”上去一嘴掐它的头——冠子破了,流着血,它一路叫着跑了。
小峰小五在南仓房上拉了网,然后躲在隐蔽的地方拿弹弓等着,等小鸟。老苏回来,看那院子,叨咕:“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
鸟来了,落地,蹦跶蹦跶。吃吧,这是你最后的一顿!小五恶狠狠说。小峰说你先别打,我先来。可是他家鸡总是来回动,挡住鸟,他挪动,鸡也动。小五说你打不打,我打了?小峰说别的。小五说你把它们也养着得啦。小峰说,你傻呀,它们是鸡呀?你想留就留啊?它吃完就飞了,它要是我家的,我还打什么呀?小五眯眼笑,说怪不得那窦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