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都浇湿了,换下来。”
“雨下起来,我们钓得正上瘾,窝棚离得还有一段距离,跑到那,也得一点时间,雨太大啦,”晓强进屋继续说,“窝棚也挡不住雨。”他褪下裤子,一摸,“都干得差不多了。”
“别放,有泥。”妈接过衣服,“一股味儿了。”放洗衣盆里,舀水,“裤衩也脱了。”把衣服兜里的纸和东西都掏出来。
“晓刚钓鱼,我还说:‘哪来那么大的瘾,又太阳晒,蚊子咬的。’”晓强转身,脱裤衩,“现在知道了,有瘾!”晓强穿上衣服。妈说:“你哥那时候真有瘾,半夜就走,走到天要亮的时候才到地方。”“跟谁呀?”“有立人,有世贵,世义,”“啥地方啊?”“在大西边儿,有个河湾儿,走得好几个钟头。你爸去过,路一点儿也不好走。”“一回钓多少?”“也不多,跟你这差不多,能大一点儿。你哥他能睡觉,困得都睁不开眼睛。头顶着月亮,走着走着就睡着,走几步一瞌睡,拽着人的衣服走。”小艾说:“干嘛走那么远?”“远的地方很少人到哇。”妈拿暖瓶往洗脸盆里加了热乎水,让晓强洗头。晓强没说自己在水库洗了澡。雨中游得过瘾,跟澡堂子不一样。
晓强用香皂洗头,“我钓的多,用的钩,比晓刚的好。”妈说:“他自己做的钩,用大头针儿。”晓强说:“那脱钩,没有刀枪刺儿不行,”腰不能直起来,闭着眼睛够毛巾,“我也没挨着罚……”小艾在挥拍儿打苍蝇,喊:“那是我的。”晓强半睁眼看,小艾给他拽下他的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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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和一帮人来了,“钓着大的了?”“钓多少?”“真不少。”
小全在院儿外,把鞋底的泥用木棍抠干净,再进来。
晓强自己洗帽子,军帽不能让妈洗,不能揉搓,掉色不说,有褶子就不好了。帽子扽开,用夹子夹在屋里的铁丝上,然后上炕去睡觉,小艾说:“你脚没洗呢。”晓强说:“告诉来人儿别打搅我。”小艾手扇鼻子,说二脚趾长……
小安进院看鱼,问:“你哥呢?”晓宇说:“在屋呢,回来就睡。”
小安蹲下,说:“放点水呀。”容婶说:“一会就做了。”小安粗略数了数。容婶说:“大的在我这呢。”她手里拿着一条鲫鱼在刮鳞。小英来看,“鱼没有鳞就好了。”小艾说没鳞怎么活呀。老单和孩子们说,鱼一开始没有鳞,是透明的。水母进化成有毒自卫的,其他的向“坚船利炮”发展。
“鲫鱼这就是大的啦。”容婶说。
“河里还有大的。”小安说。
小平笑,说:“海里,有大的,有的是。”
“海也不是什么地方都有。”老单说,天然渔场多半是在江河入海口,含有大量的养分,在岛屿附近浅海,水温随季节气候变化,那里有适合繁殖的条件。
“鱼是从海里来的吗?”小艾问。老单说:“是很久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