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李厘心里正惆怅,正需要人说几句软话和他宽慰,哪知红叶一上来就处处埋怨他,直教他心尖发堵,不由得更生心灰意冷:“……主帅今日是来问我的罪的?”
红叶哼了一声:“你犯罪了吗?”
李厘撇过头去:“你说呢?”
红叶道:“我说你犯,你就认吗?”
李厘淡淡道:“你是主帅,自然生杀予夺皆由得你。”
红叶哦了一声:“既然如此,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她起身走到墙边,拿下墙上挂着的剑,手擎剑柄,仓啷一声,宝剑出鞘,寒光满室。
”好兵器,长短合宜,轻重趁手,赐人自裁用,正合适。”
说着,她将剑收回鞘中,连剑带鞘扔在床上:“李将军,请用吧。”
李厘皱了眉:“……胡闹。你总是这样,胡闹至极。”
红叶坐回床边,拉了桌子过来撑着身子,两手托腮,笑盈盈的盯着李厘:“我怎么胡闹了?不是你说的,我是主帅,生杀予夺全由得我?剑我都给你准备好了,你倒是从命啊。”
李厘瞪了眼睛:“……你……”他心一横,闭上眼睛,“你要是真想我死,一剑杀了我干净。”
他紧紧闭着眼睛,心中却如擂鼓一般,无数思绪翻翻滚滚自他心头汹涌而过,有怀缅,有不甘,有叛逆,也有怨恨,凡此种种,不一而足。他虽想着就死,但手已背在身后,本能的如张弦之弓,蓄势待发。
李厘闭着眼,红叶可睁着眼,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她嘿嘿一笑,并未动作,只坐在那,任时间缓缓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