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青荃怔了一下,随即了然的冷笑道:“持剑宫那次,我根本就没把你们放在眼里——”他阴狠的目光忽然转移到云焕身上,狠狠的唾了一口:“要不是贱人下药耍阴招封了我七经八脉……”
李厘还未接口,已听得云焕慢悠悠应道:“你再敢多说一句废话……”他右手伸出,拇指中指发力,指尖向着墙边倚放的一根粗木一弹,只听一声嗤响,粗木已应声而断。
云焕吹了吹手指,斜了任青荃一眼,冷漠道:“……看是这木头硬,还是你的肋骨更硬。肋骨断了,我自会给你接好,然后再打断。这是你审犯人的老招数了,咱们不妨试试,看你这堂堂的持剑使者又能坚持几回?”
任青荃本是一脸不服,但此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深知云焕言出必行,听得他脸色登时一变,只得恨恨地剜了云焕一眼,强忍着没有再骂下去,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李厘倒是没想到云焕是这样刚硬的脾气,颇为惊奇的瞧了一眼云焕。
这个男人身上带着一种鹰王一般的气场,刚中藏柔,柔中带狠,狠中又自有轻重。只刚才刹那间斜视任青荃那一眼,霸道冷傲中骤然杀气四溢,竟让任青荃都甘心收敛。此人以后,必不可小觑。
有云焕坐镇,李厘心中底气更足,转回身面对任青荃,淡淡道:“我今天来,只是想问你一件事。”他轻轻撸起袖口,将手臂上残留的半截梅花刺青在任青荃眼前亮出,“你见过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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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青荃起初并不以为意,只是因为李厘将手臂凑了上来,这才睨了一眼,哪知这一眼睨去,登时脸色大变:“这……这……你怎么会有这个刺青?”这一刻,任青荃猛然跃起,状若疯狂,冲远处云焕大声吼叫道:“放我出来,放我出来,我……我也……”
骤然间,云焕幻影般切入二人之间,一伸手已撕裂任青荃半截衣袖,露出他的臂膀。
云焕低头一看,只见面前两只坚毅瘦削的手臂上,一个完完整整刺着一个荃字,而另一个只有半截字眼,却也能辨认出是荃字的部首。除此之外,两个纹身花纹也大概一致,甚是奇特。
云焕心中疑窦更增,一抬头,却见李厘一脸释然。
这一刻,李厘彻底肯定陆敌所言不虚,任青眉果然和自己是亲生姐弟,再无疑惑。
任青荃怔怔盯着李厘手腕纹身,嗫嚅道:“你是谁?你是谁?你就是!你就是他!”
云焕还在疑惑间,李厘却已了然任青荃话中之意,心中苦涩无已,淡淡道:“你说的是谁,那应该就是谁吧。”
任青荃一愣,突然撕心裂肺般狂笑:“哈哈哈哈哈!他妈的好笑!太好笑了!你!都是因为你!我……我才人不人鬼不鬼的活这十几年……”
大笑之后,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任青荃瞬间又泪流满面,这番又哭又笑的情状,看得李厘亦是伤感不已。
任青荃抽噎良久,情绪激动之极,只恨恨地盯住李厘,愤然骂道:“……他妈的,你居然还敢来找我!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沦为阶下囚,就可以随意折辱?”他浑身颤抖,冲着李厘就唾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