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间里,易中海边走边数着钱。遇到有人问起,就回句:郝仁那里在退礼金,要退的就快去。
有的人立马奔着医务室跑来。也有的人,嗤之一笑:送出去的礼金,哪能再要回来,掉份儿。
锻工车间,易中海刚刚过来溜达了一圈。几名锻工有些意动,刘海中喊了句:“这种掉份儿的事,我刘海中的徒弟可干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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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仁写下最后一张欠条,递了过去。晃了晃手腕儿,看了眼时间。
得,还五分钟下班。起身伸了个懒腰,点了根烟。
没抽两口,宣传科的大喇叭儿,又响了起来。
“广播,广播。”小姑娘的声音有点夹,但是真好听。“我厂医务科郝仁郝大夫,坚守在医护岗位,仍不忘前……援……美帝,捐款八百六十二元整。郝大夫充满真情的介绍,这笔钱是我厂八百多名工人凑的礼金。荣誉不属于他一个人,他受之有愧。这个荣誉是属于大家的、集体的,是所有工人兄弟的。所有工人兄弟的名字,都应该出现在表扬信上……”
郝仁抽了口烟,缓缓吐了个烟圈:恁这子弹,飞的也忒慢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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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办的办公室里,挤满了人。
娄半城拍着桌子痛心疾首了一番后,宣布:钳工四车间全体人员,不得参与劳动节评比;四车间车间主任做深刻检讨;其余车间参与的,要进一步统一思想,深化认识,举一反三,做好自我批评。
毕竟,这帮人的做法只能说是道德有亏。
宣传科的老赵抱着茶杯,接着娄半城的话,说道:“宣传栏的那张表扬信,也要撤下来。就是重新眷写需要点时间,只能明早儿再贴上去了。”
娄半城大手一挥:“撤什么撤?直接在上面改!把那些人的名字,直接划掉。”
“欠条都收回来了。”老赵拍了拍桌子上的一叠纸。
“按照欠条,把钱付了。走我个人的账。”娄半城抚了抚额头。“郝大夫那边,奖励一百。”
老赵点着头:“万幸的是,表扬稿没送上去。影响还不是太大。”
“这次是万幸,那下次呢?各个部门回去后,一定要汲取教训。保工保量的同时,思想工作也不能落下。”娄半城敲着桌子。
屋里其余众人连忙点头称是。惟有钳工四车间的主任,阴着一张脸。
厂办的一个小姑娘拿着沓纸递给了娄半城。
“这是报名集体婚礼的新人名单,今天下午各部门交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