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

方羡予惊怒交加，语无伦次。

“当时她不是亲眼看见秦溪签名按手印的吗？为了保险起见，当时还拍了照留证。还有秦溪的那个小财务不是都买通了吗？她的缴税发票你不是亲自掌眼的吗？怎么可能查不出问题？！”

艾可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喏喏道。

“这件事我当初确认过没错，但是税务局看的是纸质材料啊，实实在在的合同就摆在眼前，就是一份原价位的合同，耀和公司的公章和秦溪的手印都确认无误的……”

“那是出鬼了吗？！”

艾可从未见过方羡予这么狰狞的神情，一张俏脸明媚全消，只剩下阴森和扭曲。

艾可战战兢兢，“最关键的是，这笔账，真的是按最高比例缴的，流水都能查到，任谁都挑不出一点毛病。不光是这一笔，秦溪还主动要求让税务局查她以往的账，愣是没找出一笔有问题的，都是顶着格的缴，税务局不仅一点错都没挑出来，估计还要给她发奖状呢！”

方羡予简直不可置信，怒极反笑。

“天下竟真有这么傻的人？她成立工作室竟不是为了避税，这怎么可能？进了兜的钱竟然还能搯出去？她秦溪是疯了吗？！”

艾可无奈点头表示，别挣扎了，事实就是这样，你以为谁都和你似的那么爱财如命呢？钱捞进来也不干好事，都洒给媒体营销号买黑通稿了！

方羡予还在喃喃自语，“这次布了这么大一盘棋，就是为了让秦溪永无翻身之日，到底问题出在哪了呢？秦溪的那个小财务一定有问题，还有谁？她是不是也是秦溪的人？还有那个执行制片，她们是不是合起伙来把我当猴耍？还是，税务局里也有她的人？”

方羡予细思极恐，越想越觉得身边没有一个人可信，都是在合谋害她。

艾可一翻白眼，谁要害你了？还不都是你自己主动去害别人，自从遇到秦溪，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这次做足了万全准备，竟然还是一败涂地，方羡予都开始怀疑人生，快被害妄想症了。艾可再次为自己进了方羡予这贼窝点上一根蜡烛。

“羡予啊，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这秦溪绝对是有备而来，这小丫头咱们都把她想简单了，现在一看，她绝对是深不可测！你就退一步吧，别和她硬碰硬了……”

方羡予冷笑一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我和秦溪之间已经是不死不休了，我退一步，她就能放过我吗？”

——

税务局纪检组时隔一个月，再次和秦溪会晤。相比之前的平和透着势在必得，本以为这次能逮着个大的，杀鸡儆猴再好不过。

现在……空气中都透着尴尬，不过多年的体制内生涯还是让他们勉强维持住了表面的平静。

组长清清嗓子，露出职业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