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寻白收起了玩笑的表情,眼神变得认真而深情。
“我脑子里,身体里,血液里,心里,甚至灵魂深处,都唯有一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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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宁的老家,有一个传说。
据说男人小时候骑过狗的话,成亲的当天便会下雨。
沈寻白骑没骑她不知道,但他成亲的这晚,的确下了雨。
这晚,他没来。
谢长宁起身,缓缓走到温泉边上。
她在这几日里,已经对这温泉进行了细致的观察。
温泉水面始终平静无波,这么几天过去了,池水未见减少,温度也不升不降,定是一池活水。
在水下,她小心地在四周摸索了一阵,果然发现一上一下两块石板的四周隐隐有空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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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手分别试了一下,上面的是进水口,下面的是出水口,心中顿时有了盘算。
沈寻白以为封了她的内力她就无计可施了,那也真是太小瞧了她。
谢长宁看着肘窝里的印记,这才是她最后能保命的东西。
她最近受了几次伤,那个印记早就红得发黑,当时一怒之下想用在沈寻白身上,一掌把他拍死的。
可想想还是算了,凭那狗贼的性子,临死前肯定会拉着她。
倒不如用在关键的地方。
谢长宁将手掌放在出水口的石块上,将印记缓缓按了下去,瞬间感觉一股暖流从印记处涌出,沿着她的手臂传遍全身。
她知道这是她最后的机会,深吸一口气,凝聚全身的力量,将那股暖流引导至石块。
只听轻微的“咔嚓”一声,石块应声而碎,露出一个洞口。
与此同时,水流瞬间加快,谢长宁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力将她紧紧拉住,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随着水流被卷入了黑暗的通道中。
谢长宁紧紧闭气,用力护住自己的身体,随着水流的方向冲进一条暗河中。
好在这河不深,她很快站定,稳住心神,抬头一看,眼前是一条石砌的隧道,隧道一侧还放着几盏油灯。
谢长宁点亮一盏,拎着灯顺着水流的方向缓缓前行。
走了很久,便看到前方建了几个大大小小的池子。
池子和那沈寻白石室一样,都是用石板围砌而成,暗河的水透过空隙流进了这些池子,将水池充盈。
池子四周盘踞着几根粗壮的树根,侧边有一条隐秘的绳梯。
谢长宁攀着绳梯而上,眼前隐隐有亮光。
她吹灭油灯,顺着光亮走去,这才发现是一个小巧的暗门。
谢长宁轻巧地触动旁边的机关,只听一阵细微的齿轮转动声,一道微光透了进来,她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发现竟然是一座精美的别苑。
而她的身后,是一棵巨大的榕树。
谢长宁瞬间就明白了,这里应该就是沈寻白提议兴建的承泽别苑。
想不到,这座皇家别苑连通的竟然是丞相府的后山。
这狗贼胆子着实大,谁能想到他密道的出口会放在皇家的地盘上,而且他在上游,这里是下游,他们之前好几次在水里.....
那不就是......
一想到这里,谢长宁顿觉脸上燥得慌,难怪他一在水里就那么兴奋。
这地方她可真是一点都待不下去了,赶紧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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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的沈府内,弥漫着淡淡的喜气。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随着司仪那高亢的声音响起,堂中的一对新人缓缓相对而立。
男子身着一身红衣,身姿挺拔如松,长身玉立,脸色却平静得如同一潭湖水,看不出丝毫的喜悦或激动。
他只是沉默地牵着绸带的一端,动作沉稳而缓慢,一步一步地朝着后院走去。
沈老夫人穿戴整齐,满脸笑容。
沈寻白性子孤傲,她之前总怕他在大婚时闹出点什么动静来。
可没想到,除了他脸色稍显不好之外,这婚事竟进行得如此顺利。她那颗悬着的心也渐渐放了下来。
美中不足的是,因着秋猎的事,婚丧不能大操大办,只能一切从简。
沈府没宴请任何人,闵蓉被一顶花轿静悄悄的抬进了府里。所有的仪式只是走了个过场,这亲结的悄无声息。
不过萧宴倒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