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宁思索片刻,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
“好。”
“不问问什么事?”
沈寻白似乎对她的爽快有些意外。
谢长宁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说实话,他这张脸还真是百看不厌。表面清雅温润,仿佛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可内里却是漆黑如墨,深不可测如恶鬼。
一个人到底是怎么把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状态融合在一起的呢?
“你要做的事不外乎就是杀人放火,无所谓,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谢长宁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带着一种洒脱和不羁。
沈寻白唇角上扬,牵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听闻此话,眼里的寒意似乎融化了一些。
他站起身来,身姿修长如玉,低眉看着面前的女人,笑着道:“行,晚点让人送过来。”
谢长宁靠在柱子上,也笑了笑,朝他摆摆手,懒洋洋地说道:“大人,慢走不送。”
沈寻白走了几步,忽然像想起什么事似的,回头说道:“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你当时虽然是自愿卖身为仆,也交了赎金为自己赎身,拿回了卖身契。但是你是一品官员的一等侍女,按照我朝历律,你早就登记在册了,你要脱离相府,还得拿到我的书令,到官府里解除奴籍关系才算有效。”
谢长宁愣了下,眉头紧紧蹙起,心中暗自咒骂。还有这条规定?这倒是有些稀奇。她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
沈寻白看着她那副不甘的模样,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所以,谢长宁,你还是我的小侍女,记得早些回来。”
说完,他转身离去。
临上马车之际,沈寻白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对面一个幽暗的角落,只见那里伫立着一个一身黑衣的人。
那人的眸光似乎紧紧盯着酒肆的方向。
沈寻白不动声色地登上马车,随着帘幕缓缓落下,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眼中带了晦涩,谢长宁怎么会和他扯上关系?
他心里顿时有些不舒服,就像是自己的所有物被人觊觎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