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宁迅速从地上爬起,抖落身上的草屑和尘土,噼里啪啦的声响中,不少污物纷纷落下。
沈寻白见状,嫌弃地后退两步,却听谢长宁装傻充愣地问道:“大人,您刚说什么?是不是要做泥塑人偶?”
沈寻白轻哼一声,转身朝屋内走去,边走边道:“进来伺候——”转念一想,想到她刚才在地上翻滚,身上沾满了尘土,而他屋内新铺的进贡地毯可是宝贝得很,他便改口道:“罢了,你还是滚吧。”
“好嘞!大人,我明天再来呀!”
沈寻白没理她,也不期待,反而还挺生气的。
因为他最爱的那株垂丝海棠,一夜之间死了,不仅如此,附近的一小片也没能幸免,满枝头的花全掉了,厚厚地铺了一层,树干也变成了深黑色,就像中毒一样。
偌大的海棠林如今像个秃头一样,秃了一个角,特别显眼。
“大人,是不是您昨天那一脚太用力了?吓到您的心肝小宝贝,把它吓死了?”
谢长宁说得认真。
沈寻白轻抚鼻梁,脸色愈发显得凝重,那份哀痛比起失去几位姨娘之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人,”莫九经过一番详尽的勘察后,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双手拱起,恭敬地禀告道,“属下已对四周的土壤进行了细致的查验,发现其中留存着鸩毒的痕迹,由此推断,这株垂丝海棠应当是被土壤中的毒物所害。”
沈寻白目光如刀,直射向谢长宁,那股凛冽的杀气几乎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了。
即便是站在一旁的莫七,也感受到了那股寒意,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心中暗暗为谢长宁捏了一把冷汗。
可他也实在想不通,这毒是怎么下的呢?
面对沈寻白的怒火,谢长宁却显得异常淡然。她轻轻地耸了耸肩,双眸中闪烁着清冷与坦然,直视着沈寻白,嘴角勾起一抹带着几分戏谑与天真好奇的笑容。
“哎呀,沈大人,您这局面是不是有些失控了?怎么连自己心中那珍视如命的小宝贝也给毒死了呢?”
她扬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些许调侃的意味。
沈寻白被她的话气得笑出声来,他回头对莫九吩咐道:“你再去附近仔细查探一番,看看是否还有遗漏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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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九领命而去,而谢长宁则站在沈寻白的身后,打了个哈欠,显得有些百无聊赖。
她似乎对这一切并不太在意,只是以一种轻松的态度观看着眼前的闹剧。
过了一会儿,莫九的面色凝重如铁,步履沉重地返回,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禀报道:“启禀大人,经勘查,发现后方的土壤同样遭受了严重污染。”
“咔嚓”一声脆响,回荡在静寂的空间中,沈寻白手中的茶盏在他强大的内力冲击之下,瞬间化作一堆细碎的粉末,四溅的碎片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刺目的银色轨迹。
谢长宁目睹此景,心头猛地一凛,下意识地退后数步,保持着安全的距离,以免被那无形的杀气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