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隐无奈地叹了口气,“你阿姐如今身体抱恙,需要安心调养,你却总是这般淘气,让她如何省心?你若真为你阿姐着想,就该好好读书,习得治国之术,日后也好辅佐你阿姐,成为她的左膀右臂,而不是整日里做这些偷鸡摸狗之事。”
谢长乐悄声说道:“读书有什么用?”
“你说什么?”
谢长乐来了脾气,小脸涨得通红,眼神中透着倔强。
“本来就是,阿姐说了,朔月是以武治国,那些书本里的东西,都是些迂腐之论,能帮我上战场杀敌吗?能让我保家卫国吗?只有武力,才是让朔月强大的根本。”
司隐看向女帝。
哦豁,这火烧到身上了,再装睡显然不可能。
女帝悠悠睁开眼,看着两人,嗯……这个时候肯定先站自家弟弟再说。
“那啥,武治比文治重要,不服来辩。”
司隐一下子就气笑了,转身朝外走。
女帝急忙喊住他,“嗳,你这人,说不过就要跑了吗?”
司隐回头,气道:“陛下既然认为武治重要,那臣还替您批什么折子,哪个不听话,您拉过来打一顿就是了。”
女帝哑口无言,看着他青色的身影消失在御花园中。
谢长乐瞧人走了,立马凑到跟前,将手里的蛋小心翼翼捧到近前,“阿姐,你吃。”
女帝看着面前的少年,叹息一声,缓缓说道:“长乐,老师说的对,朔月以武立国不假,但治国却不能仅靠武力,武力能为我们开疆拓土,抵御外敌,可若没有文治,这打下的江山就如同沙堡,看似雄伟,实则一触即溃。”
谢长乐微微皱眉,眼中仍有一丝疑惑,却没有再像之前那般冲动反驳。
女帝轻抚他的头,继续说道:“你看,我们的将士们在前线奋勇杀敌,可他们的兵器、粮草从何而来?是那些文人谋士在后方精心筹划、调度。若没有懂得天文地理之人,我们如何预测天象,选择出征时机?若没有熟知各国风土人情的人,我们又如何与他国周旋,是战是和,都需要智慧的权衡。”
“阿姐,我知道了。”
女帝又说道:“你晚点去和老师认个错,好好读书,知道了吗?”
谢长乐点点头,想了想说道:“阿姐,老师看着很生气,要不我去猎一只狐来,作为赔罪礼?”
“嗯,早去早回。”
谁知道,谢长乐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他从马背上摔下来,身体刚一落地,发狂的马匹便在慌乱中踩踏而来,一下又一下,无情地落在他那年轻而脆弱的身躯上。
胸腔都被踩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