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明台扶着连子晋离开了暗幽谷，直到走出很远，连子晋才缓过来。

他甩开仲明台，取了颗丹药吞下，调息一会儿，用灵力化掉了脸上的淤青。

“你为何一定要杀芙颜？”

仲明台看出来了，连子晋说是去探查天魔的情况，实际就是去杀芙颜的，不然他不会暗中跟着他，还出手两次。

仲明台想不通，芙颜是连子晋的亲师妹，他怎么下得去手。

连子晋冷笑：“怎么？你舍不得她？”

仲明台默了默，说道：“你们，曾经一度准备结侣了。”

连子晋一顿，淡声道：“你也说了，那是曾经。如今她背叛师门，跟天魔妖兽搅和在一起，甚至偷破神钉打开了封魔印，这是与整个修真界为敌。对了，她跟你不是最要好吗，可曾告诉你她的计划？！”

仲明台顿时有些苦涩，他什么都不知道。

的确，芙颜醒来以后，他感觉跟她好像回到了从前，打打闹闹亲密无间。但直到刚刚他才发现，一切都是假象。她修为逆天，背地里筹谋大事，甚至还又有了喜欢的人。

她不像当初喜欢连子晋那样患得患失，而且轻松愉悦得说“我喜欢他”，又笃定又自信，她是真的喜欢！

“她是超灵根，如今修为可怖，却站在天魔妖兽一边，于我们来说是个心腹大患，当除之！”

连子晋说得干脆果断，丝毫不顾念私情。

仲明台心中像是堵了块大石头，又闷又疼。

*

也不知道连子晋和仲明台什么时候离开的，时冥想去追，被她拦下来。又不能杀了，就让他们去吧。

倒是时冥，苏已围着他看了半天，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六足四翼，这根本不是混沌的特征。

“你不是混沌，你是帝江吧？”

时冥愣住。

穷奇和风行之也怔然，“帝江？”

“恩，《山海经》里关于帝江的记载是，‘有神焉，其状如黄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混沌无面目……’，虽然颜色不太符合，但六足四翼，明显是帝江的特征。”

时冥看了看自己的爪子和翅羽，一头雾水。

苏已继续道：“而关于混沌，在《神异经》里的描述是，它外形像狗，长毛四足，长得像熊但没有爪子，有眼睛却看不见，有耳朵但听不见，有腹部但没有五脏六腑。”

苏已摸了摸他腹部的麟羽，“你看看哪一条像你，外观不像不说，还听得见，也有五脏六腑，能吃能喝能睡。”

“的确没有一条符合我。”

穷奇风行之跟着点头，惊异道：“这么说尊主真的是帝江。”

苏已嗯了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毛发颜色变异了，但你明显是帝江，不是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