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同姓同宗的亲戚自然是偏向自家人,但也有几个说公道话的,“辉哥儿媳妇没奶水,那孩子从早到晚的哭,养的瘦巴巴的好不可怜,我瞧着心酸,还帮忙奶了几回。”
“你们离的远不知道,那何志媳妇还抢辉哥儿媳妇的东西吃,说自己生了孩子体虚,要多补补,家里的蛋和肉独她一张嘴吃。”
连氏双眼通红,“你个老货也有脸说这话,你也不怕昧了良心天打雷劈。”
沈蝉余光看见何老头,忙推了推大嫂。
连氏哭腔更盛,“你们家做做好事,放过我家夏儿,留她一条命在。你们何家得了贵子,不要孙子没事,就留在我们家养,我这个当娘的,替我闺女外孙去地里挣一口饭吃。”
沈蝉也干嚎出声,“可怜天下父母心,我大嫂这么大的年纪了,为了我那可怜的侄女眼睛都要哭瞎了,都是有儿有女的人,叔婶就体谅我哥嫂一片爱女心,留条活路吧。”
她用袖子挡脸,小心的看了一眼何家人,见没人注意,随即伸手朝后比了一个奇怪的手势。
人群里七嘴八舌的议论声马上就像找到了节奏一样,“哎,这当爹娘的一辈子都在为子女操心,可怜这么大年纪的奶奶,为了孙女走这么远的山路过来。”
“这何家不是啥好人家,我娘上回带我来村里走亲戚,就听见何家人在背后说闲话,又是瞧不上我们这一群泥腿子,又是说我表姨家一家子穷鬼,不像他们家人丁兴旺,有钱有地,还有好几个读书人,将来考上秀才,我们家八辈子都攀不上。”
“亏得媒婆还在我娘面前说何家长辈明事懂理,小辈好相予,如今一看,十里八村都找不到这种没德行的门户。”
村里人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他们家讲个屁的理,仗着家里人多,在村里耀武扬威的。说是有钱,两手空空,一年到头连块肉都吃不起,还好意思充大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