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将领答道:“起初末将也觉得奇怪,如此大仇,突厥竟没有倾巢而出。后来交锋中,末将无意间捉了一个突厥兵,一番追问才知道,原来他们并不知道大可汗已死,原来是阿蒙多害怕联军内部混乱,隐瞒了大可汗的死讯,用那个冒牌货在顶替。因此也不敢派出大部队来搜捕追杀,末将这才得以逃过一劫!”
元穆沉思一瞬,对皇帝说道:“陛下,如此说来,若是大都督能够带回大可汗的首级示众,那对外族必然是个冲击,对我们有大利!”他这么说,一是确实如此,二则是暗示,萧淙之必须活着回来!
皇帝没有接元穆的话,又问那将领:“你们是如何知道大可汗身份的?会不会杀错了人?”
“不会!大都督早些年就有怀疑,婚礼上见过那冒牌货后更加肯定,而且还有潜伏的探子为证。大都督是当着阿蒙多的面亲手斩杀的大可汗,阿蒙多癫狂万分,若不是援军到了,张将军也已斩下阿蒙多首级,因此绝不会错!”
皇帝笑着点了点头,赞赏萧淙之:“这么说大都督此行早已做了妥善安排,那朕就放心了,来人,带回来的骑兵去好生休养,待大都督凯旋,一同重赏!”
众人散去,由秦又天安排。
元绮因无官职,不得入内议事,一直在帐外等着元穆。
元穆出来时,脚步却并不轻松,待走出帐外,又忍不住回首深看了一眼。皇帝说萧淙之早已妥善安排,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打算出手援救了?
“哥哥,怎么样了?”就在元穆沉思之间,元绮已经来到了眼前。
元穆收拾心绪,半点儿没露出来:“不急,我们回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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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二人一同吃了晚饭,元绮根本无心饮食,追着他问:“哥哥,到底怎么样了?是不是他出事了?”
“没有,一切顺利。”
“真的?”
“真的,淙君在未折损一员的情况下,亲手斩了大可汗。只是被突厥追杀,分了三路返回,今天这是第一队。两千人回来一千七。这领头的只是骑兵营的领将都能如此,更不用说淙君了。”
元绮听了终于稍稍宽心,这是多日来听到他的第一则消息。她的手按在心口处,心中血液翻涌,难以平复。
又继续问:“那其他两队人现在何处?”
“一队由张将军领着,取道互市,我看过地图,路程远一些,张将军老练,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淙君自己走的那条路,具体路线不清楚,只是听说,会过昱州。”
元绮思索一瞬,眼神放光,放下碗筷,抓着元穆的手臂说:“哥哥,我知道他走那条路。你等着我。”
她急忙起身取来了当时绘制的地图,将那龙脉的温泉以及昱州采珍人的路线拿给元穆看:“就是这,这条路隐秘,我也是翻阅了许多当地书志游记乃至闲文野记才得知,他若要去昱州,应该就是在这里。”
元穆眼看着妹妹欣喜,不忍泼她冷水,只道:“这路虽难行,但确实隐蔽安全。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若其余两队都能平安回来,他又为何要走这条路?”
元绮沉默一瞬,想了个理由:“或许是因为,这条路最近,虽然曲折,但安全,又近,说不定能比其余两队更早回来呢?”
元穆点点头:“也许吧。”
“哥哥你这是认可了?如今既然知道了,可否去请陛下出兵援他?”
元穆瞧着她,有些不忍,但还是点了点头:“放心,交给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