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过了,韩冲若无其事领着她往前走:“都是些臭男人,别放心上,嘴皮子一搭,应付过去就行了。”
应付过去?
荔云没接话,身后那老兵油子却对小兵道:“你这怂玩意儿,改天打完了仗,你巴结巴结韩将军,他若肯带你去趟销魂窟,保准你跟从娘胎里又生出来一遍,改头换面。”
小兵一脸疑惑:“销魂窟是哪?为什么去了就改头换面了?”
“你这小子,怎么连这都不懂,那自然是……”
“好了好了,你与他多说这些做什么,别让大都督知道了,上回韩将军被打得够惨了。”
荔云与韩冲已经走远,并未听见。再往前有些偏,韩冲知道李瑜在那,故意不去:“走,咱们换个地方。”
荔云眼尖,已经瞧见了被守卫拦下的李瑜,分明已经视线相对,却装作没有看见,扭头走了。
韩冲觉得好笑:“那狗屁世子恐怕从没吃过这么多瘪,回头别气出内伤来。”
荔云扑哧一笑:“那最好,打不得他骂不得他,气出内伤正好解气。”
郸州城内,箫淙之的马停在医庐外,人已经走进去。
葛老在内院休息,傅颛便将人请进去。
葛老仍然亲自替元绮换药,事事周到,重新包扎了伤口,又把了把脉。
元绮率先开口:“葛老,我听说您将医师都撤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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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闭目听脉,点了点头。
元绮道:“大都督已经惩处了顾副将,方才在军中,误会都已经说清了,所以元绮想请您,可否调派人手,即便是讲学期间,也不至于让军中无人可用。”
葛老微微睁眼,道:“当真说清了?”
元绮点头:“当着众将士的面说的,您若不信,可派人去打听。”
“好。”
虽然没有当即答应,但已经松了口,元绮心中便有数了。
葛老仍然细细听脉,傅颛道:“老师,不如让学生带些人,先过去?”
“不急。”这是要确认过才肯了。
傅颛知道老师的脾气,也没再说什么。
葛老收回手,睁开眼对元绮认真道:“夫人是不是很意外,我这么大动作?”
她真诚地点点头,在她记忆里,葛老向来是救死扶伤如同圣人一般的好脾气好心肠。
葛老却道:“当年和我一块追随你父亲的那批人,抛家舍业,多数不得善终。老头子一辈子行医救人,我不信这个邪,或许在我们那代人没有改变的东西,会在你们这代人手上改变。或许很迟,但行善终有好报。我如今是土埋脖子的人,既然能为你做一些,我不会吝惜。“
元绮心中动容,也感慨于葛老的胸襟,这是以身为道,拨乱反正之举。
她起身朝着葛老鞠躬:”深谢葛老了。“
萧淙之也一同拜谢:“深谢葛老。”
”好了好了,客气什么。夫人的伤仍然要仔细一些,”说着看向萧淙之仿佛要嘱咐什么,他也躬身听取。
只听葛老嘱咐道:“夫人阴虚亏损,房事不宜太多太久。”
平地惊雷,这回连萧淙之都怔在原地,僵硬地拱手:“是,晚辈明白了。”
“回府让夫人好好休息休息。”
元绮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走出门的时候,魂都不知道飘哪去了,被他送上马背,脸深深埋在掌心,没脸见人了。
萧淙之早已缓神,走出老远见她仍是埋着头仿佛天塌了的样子。伸手将人捞进臂弯,怀中人却含糊不清娇滴滴地羞骂了一句:“都怪你。”
“嗯,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