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绮看出些端倪,便对萧淙之道:“只此一次,行吗?”
萧淙之点头:“天冷,进帐吧。”又给了如流一个眼色,事情便在他们身后顺利办了。
元绮是头一回来军营,沿路却也能看出队伍被他整肃地很好,便说了几句美言:“大人治军严明,是我唐突,坏了规矩。”
萧淙之掀开帘子,元绮走进去,只见案牍上堆积着公文,旁边一张小榻,他平时不回家,应是宿在这里。
“夫人怎么想到来这里?”
她坐在他的榻上,“原有事想与你说,但并不知你何时回府,又想到一直没有机会宴请韩庞两位将军,就过来了。”
“夫人有什么事,尽管说。”
元绮说,“我今日见过了副史,得知北方冬祭,必要祭祖,便想问问,我们府上如何筹办?”
萧淙之提了椅子与她相对而坐:“你要祭祀先人?”
她点点头:“我虽不是这里的人,但父母在此地过世,入乡随俗,也是应该的。只是,并不知晓,你的……”
她以为他忌讳提起,又说:“当然,还是要问过你。”
“就这么办吧,我写身份文碟给你。”
“好。”
他走到案前提笔。她起身为他研磨。他书写好,将纸折了,递给她。
“其实,我还有一事。”元绮将纸塞进袖中。
他并不意外:“嗯,但说无妨。”
“我想要采冰。”
“好。”
她意外道:“你不问为什么?”
他笑着说:“我俸禄微薄,养不起你,难道还要挡你财路吗?你赚的越多,对我们越有好处。”
“那…多谢了。”
“ 你太客气了。”
元绮又说:“既如此,我得去一趟扬州。”
萧淙之问:“什么时候?”
她不假思索:“冬至后。”看来早就拿定了主意。
他又问:“何时归来?”
她微微思索:“或许,年后,说不准。”
萧淙之默了一瞬,说:“我暂时,不能离开靖州。”
“我知道,扬州我很熟悉。这次去是想建一支自己的运输商队。”
他又说:“让别人去吧,路上不安全。”
“这件事必须是我。”她态度坚决,心中早就有了主意。见他不点头,她问:“你担心路上有意外,不如派人给我。我要做的事才刚开始,我很惜命。”
他紧闭的双唇终于松口:“好。“”
“多谢。”她粲然一笑,映在他眼里却是另一番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