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挑了挑眉,“没什么用,但有个心理安慰。”他恶劣地笑了声,“是不是有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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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容的玩笑反而让盛北放松了点,下一秒就这点放松就被打碎。
呼——
跳楼机至顶层坠下,风声猛地掠过身侧。
“啊啊啊啊啊——”
尖叫声在这一刻爆发,四处都是尖锐的声音。
盛北面色发白,大脑空白,害怕到了极致,几次张嘴,一声尖叫都喊不出来,他如同浮木好像在这飘来飘去。
身体的失重感让他感到不安,心跳得剧烈,恍然间回到临死前的那一刻。
那个时候,他也是这样的,害怕、恐惧,疼的要死了,一点一点感受胸腔里的气息越来越少,心脏缓慢的跳动。
盛北不知道自己是先窒息死的,还是失血过多而死,亦或者是被疼死的。
也许都有吧。
他唯一记得,开车撞他的是薄宴的狂热私生粉,因为他曾多次见过那个身影。
薄宴…薄宴…
盛北开始发抖,牙齿磕出细小的声音,强烈的恨意突然就在心底凝聚,他拽紧了扶手,一声不吭,剧烈的喘了几口气。
只要想到这个名字,盛北就清醒了很多,这无关爱意,更像是一种执念。
来自他多年追逐这个人,奉献自己,祈求他的爱与垂怜,最后以凄惨的结局死掉。
其实盛北知道,这都是他的一厢情愿,可他要怎么接受这一切…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呢。
他在心底念着这个名字,近乎疯魔,用这种方式短暂遗忘眼前的恐惧。
然后,他听到了有人在叫他的名字,风声太大,吹得他的话也模模糊糊地。
“啧,你这样,我现在真的觉得自己果然很符合那个人设…”
什么意思…?
“盛北,睁眼,没什么好怕的。”
有一只手抓住他的胳膊,隔着薄薄的布料传递来他的体温。
盛北鬼使神差地睁开眼,他看到了谢容拧着眉,看上去很凶的脸,真的很凶,让他没缓过来的心在看到他的时候重重一跳。
“没事吧?”
他说,“你要是真的难受…就抓紧我了。”
“至少心理好受点,”男生拧着眉,凶巴巴地,“下次不行就换,你上来干什么呢?”
“给自己来一次难以忘怀的经历?”
他还说,“不玩这个,我照样拿第一。”
“…谢容。”
谢容被风呼啸的黑发往后扬,扭头看他时,眉眼锋利,张扬耀眼的不像话,“说。”
盛北动了下嘴,呆呆地看着他,想说点什么,脱口的还是他的名字,“…谢容。”
“嗯。”他应声了。
盛北忽地急促喘息了几声,开始一直小声的喊他名字,谢容谢容谢容,他念个不停。
整个大脑就只剩下这个名字。
谢容好像被他念烦了,不回他了,也不转头看他了。
可盛北还在念,有那么一刻他真的以为他这辈子都把薄宴刻在心上了,一辈子逃离不了这个阴影。
原来,忘记他…
也能这么简单。
接下来的时间里,盛北面如白纸,身体惊惧到了极点,仍旧在无意识的发抖打颤。
可嘴边的名字让他什么都没有想,他就这么看着谢容,一遍一遍用余光描绘着日光下的少年。
到最后,毫不掩饰的撇过头,直直望着他,眉间脆弱,眼底含雾。
灿烂到刺眼的韶光折射着一缕缕浮光穿过男生的眉眼时,有一瞬间,似乎也穿过了他的心脏。
那道光在他脸上、身上,张扬又夺目。
和他是完全不一样的人,这是谢容。
盛北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力量,好像只要看着他,只望着他,那些不安、害怕,让他身体感受惊惶的情绪就会安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