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歌将牌子递给周宋,犹豫了一下,隐瞒了杨影一事。
周宋接过牌子,低头看了一眼,面色大惊:“这!这分明是······”
杨歌探头一看,哪里还能不认得,那几个图案组成的字样正是“永王府”:“这······永王府?”
“这永王是当今圣上的十六皇子,被太子抚养长大,向来有拉拢亲近我长歌门众名士为己用之意,为何私下命人做出这等事来?可是以周某对这位性子淡薄的永王的了解,他并不是会指使朱老黑做这等事之人,那么······”
“周先生可有头绪?”
“啊!此事莫非是那贪婪的文录庸所为!这厮在朝中领拾遗大夫一职,亦是永王门下幕僚,是个极为奸诈贪婪之人。此前他曾用计让长歌门割让了大片实地产业给永王,而永王并不知情。看来这文录庸是以为我们顾忌永王,认为这里有利可图,想侵吞本门产业中饱私囊!”周宋总算想通了一些关节:“但若是永王已知此事,还任由文录庸胡作非为······皇室中的斗争,永不会止息,很多时候,卷入其中之人都往往身不由己,成为他人手中棋子。唉······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先生这是何意?”朝中之事,杨歌向来听都懒得听,更别说用心揣摩了。
“其实方才门主派人来传,称日前收到一封苍云军风夜北寄来的信件,信上言明雁门关之役乃安禄山挑起,欲以一石二鸟之计除去驻守在雁门关的苍云军。安贼的谋反之心昭然若揭,圣上却被奸佞蒙蔽,忠奸不分,反而降罪与苍云军。”
“九龄公得知此事后,本欲前往江陵一带找他的门生上书玄宗,弹劾安贼。可谁料九龄公的行辇刚出书院地界便遭遇不明人士的刺杀,幸而随行的弟子均是门中好手,武功上乘,这才保得九龄公全身而退。”
竟然如此凶险吗?杨歌有些担心九龄公。
周宋继续道:“遇刺得具体情形,我当时并未在场,你去找当时护送九龄公外出的苑霞细细说来。我也会尽快将永王府腰牌一事告知门主。昭贤日在即,又事关我长歌门弟子安危,你切莫对任何人提起今日之事,以免走漏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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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放心,弟子明白。”
“苑霞眼下应该就在漱心堂码头。”
事出紧急,从此返回漱心堂太费脚程,杨歌直接找了书市东北边码头的张朝,请他送了自己一程。
认出杨歌是前不久入门的弟子,面对她的询问,苑霞并未隐瞒:“此番惊险,险些令九龄公在自家门前遇险,几位师弟都受了伤。幸好九龄公安然无恙。”
“几位师兄伤势如何,能否请师姐描述下遇刺时的具体情形?”
“几位师弟都伤得不重,当时我们一行八人正护着九龄公的车辇行路,忽有飞箭袭来,我们赶忙护住车辇,未敢让那些刺客靠近。”
“可知道是哪路人马?”杨歌想了想,补充道:“可是朱老黑的人?”
“不像。”苑霞仔细回忆了一番,摇头:“朱老黑做些个明偷暗抢的事倒是不稀奇,但那些刺客实力甚强,不是寻常盗匪。此前门主曾收到苍云军寄来的信件,九龄公亦是因此事外出,这两件事发生的时间如此接近,绝不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