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该死了?”
“姑苏大荒之年,其身为父母官却催科极酷,吾一族皆不堪其毒。”
“噢,所以你因此变成了孤儿?”夏青黛听明白了,这是说那个被他斩首的官,在闹大荒的时候还不顾人民群众死活,只为了自己的政绩死命催赋税。
那确实该死,被这种狗官害得家破人亡的底层小老百姓应该不在少数,历史上多有记载。
闻人翊声音一黯道:“是。”
夏青黛默了片刻,安慰道:“想开点,善恶到头终有报,你这不就是毫发无损地报了仇嘛。跟你说,你多亏离开了那个道观,刚刚还有官差去那里查人。”
言下之意就是多亏了我刚才把道观锤了,你们才能及时离开,不然还有的麻烦。
当然了,事实也是如此。夏青黛阴差阳错之下,确实帮他们避开了那些官差的搜查。
闻人翊闻言却只淡淡一笑,并不接话。
由于他是个冰块脸,夏青黛都没办法从他神色中看出什么情绪来。
好在她也不好奇对方的想法,她只是随便问问的。乾隆晚期朝廷里贪腐成风,估计就没几个清官,杀就杀了呗,她才懒得同情。
她赶紧问出自己最关心的事:“闻人翊,我问你,你为什么会在刚才的道观里摆狗官人头?”
夏青黛其实就想拐弯抹角地问问这座神像的来历,但闻人翊显然理解错了,抓头露出一丝少年气道:“您是嫌狗官头颅污浊,不配摆在香案前,生气了?所以才砸掉了道观的屋顶?”
“呃,这是把自己当成了神祗啊!”夏青黛略一思索,心想那不如就将错就错。
她含含糊糊应了声,又觉得这样对话太累了,一样是耗费信仰之力,她还不如直接显形面对面沟通。
“你让开些,我要下凡了。”
在行动之前,夏青黛忽然又想到闻人翊那非人的感知力,在她隐身的情况下都能用暗器准确命中她。
她可不想再莫名其妙挨一下,就算不受伤,也很痛,索性装神弄鬼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