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尝言子柔之策乃是雍季之论,可为万世之表。嗣子之事,关乎荆州数百万百姓的生计,子柔为何不肯直言?”
蒯良面色惊恐,俯身道。
“主公,非臣不肯言,乃是不能言!”
选个继承人,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无论是刘琦还是刘琮,背后都有相当庞大的势力支持。
选谁,荆州都避免不了一场风暴。
处在风暴中心的刘表,如何选择,才是最关键的。
刘表叹了口气,心中有些悲哀。
“我心中尚未有定论,又如何勉强别人呢?”
刘表最终还是没有强迫蒯良表态。
可蒯良出了州牧府后,便感觉到一场风暴要来临了。
蒯良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去了同族蒯越的府中,找到了他,将今日之事告知。
相比温文尔雅的蒯良,蒯越是个狠角色。
当年他曾向刘表献计,诱骗荆州五十五个宗贼头目至宜城赴宴,然后全部杀掉,吞并了他们的部曲。
手段之狠辣,不是寻常谋士可比。
蒯越听了蒯良的话,只是不住的摇头。
“荆州越来越不安稳了!”
蒯良点头附和。
“曹操、刘兴在外,蔡瑁、张允在内,个个不是省油的灯。这一次,刘兴挑动主公,掀起嗣子之争。这场风波,还是尽快平息下去吧!”
对于蒯氏这些士族来说,最期望的便是一个平稳的环境,能够读书、种田,安养宗族部曲。
荆州,已经有许多年没大的动乱了!
士人、百姓,都可以在这片土地上休养生息。
刘表能够在这乱世之中给他们一个相对稳定的环境,所以他们支持刘表。
可无论是曹操,还是刘兴,都会给荆州带来战争。
如果有一方能够占据绝对的优势,那相对来说选择也很容易,问题是如今天下的诸侯,没有一个占据绝对的优势。
蒯良的话,蒯越有些不以为然。
“这场风波恐怕没有这么容易平息。你没看到这些日子,蔡瑁、张允等人,都异常的安静么?”
蒯良面色凝重,蒯越继续道。
“江夏起了风,新野着了火,都非我们可以控制的。曹操、刘兴,具为一时之雄,他们想要拿荆州当棋盘,互相较劲,主公若是不能早定,这份基业迟早为人所夺!”
“那我们该如何?”
“当此之时,不如找个理由,向主公求个外职,当一任郡守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