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结局大抵都会是,十赌九输。
老钱干脆直接回了棚屋,棚屋里有一排简易的架子床,看起来就像是医院后面停尸房里用的那种。
他找了张空闲的床铺,也没管那么多,直接就脱了鞋,爬了上去。然后又将外套脱下来,简单的叠了几下,就枕在头底,呼呼睡去了。
苏小刚看着老钱刚才的举动,他给一旁的王庆使了个眼色,俩人移到了老钱的身后。王庆压低了声音:“你确定人已经睡着了?”
苏小刚摇摇头,他轻晃着脑袋,一副不太肯定的样子。
“那咋办?”王庆看了眼苏小刚。
苏小刚从口袋里拿出一根很细很细,透明的鱼线。
说着,伸手就想把鱼线套在老钱的脖子上。
老钱微眯着的眼睛突然瞪得浑圆,他恶狠狠的看着苏小刚那慌张游移的眼神。一把扯过苏小刚的领子。
“还真的是你。”老钱一个鹞子翻身,从床上弹起。
抡起口袋里的那把起子,猛戳戳就向苏小刚的胸口扎去。
一下……两下……三下。
苏小刚来不及反应,他痛苦的跌倒在地上,扭成了一团。
地上,那红殷殷的血散开,成了一朵小花。
老钱杀疯了,他红着眼睛,又将头,一点点地扭向了王庆。
王庆的脸色,就如同一张白纸。他哆嗦着身体,腿却迈不开了。
情急之下,他竟然直愣愣地就仰面摔了过去……“嘭铛”一声,四周都是弹起的灰尘。
老钱觉得有些可笑,他将苏小刚身体里的起子一把扯出,血肆意横流……他将那起子红色的部分在身上擦了擦,就跟屠宰场里的屠夫们经常做的那样。
厌恶的,擦掉了手上的血。
转头就走向了王庆,王庆就开始哇哇大哭,他哭的很委屈,也很可笑。全然没了刚才的那副神气。老钱向地上吐了口唾沫,他一把拽起地上已经瘫软的王庆,恶狠狠的问:“是谁,把我的胎扎烂的?”
王庆哆嗦着,他猛地摇头,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老钱拽着他领子的手更用劲了些。
“不是我,我不知道。”
“那是,苏小刚吗?”老钱问。
“也不是他,我俩都是刚才才知道车胎爆了。”
老钱愣了一下,他拽着王庆衣领的手,松缓下来。
而另一只手里的起子,还在滴答,滴答,滴落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