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临终托孤

那东西真的在山洞里,它还在一起蜷缩着,仰着头看我们,似乎有些许警惕。

我看着它那样想了想,还是道:“刚才是你叫我们来救你们的吗?你怎么了?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可以与我们说,我们是这次比赛的参赛者,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但是我们会竭尽所能来做我们所做的事情。”

那蛇真的有灵性了,它听我这样说,想了想,抚下来,将头放在地上,居然口吐人言:“救救它们恩人,求求你救救它们,我的孩子还在蛋壳之中,没有孵化,但是我感觉到它们的生命力正在渐渐流逝,它们没办法孵出来了,你能带着它们离开吗?哪怕是去荒郊野外,哪怕是去一个了不得的地方,也请你带它们走,不要将它们留在这里了。

恩人求求你,我生命已尽,这一次天罚已经躲不过了,我活了460年,我本想成龙,本想成仙,然而仙界之中的人并不允许我这样做,我虽然是一条蛇,但是我只吃蛇,鼠,虫蚁,我从来没做过伤人的事情,可是我命该如此,我本身就没有大机遇,大作为了,这是我最后一次生的蛋,我想将它们送出去,让它们好好孵化,请恩人务必要答应我,我知道你可能害怕这些,但是我已经找不到人了,您是我在这丛林里见到的很多批人了,我曾求过他们,他们从来不帮我,甚至是想要杀了我,我躲避一次又一次的灵魂的撞击,躲避一次又一次人类的伤害,我满身伤口,我只想将这东西好好转移走,他们是我用尽心血想要生下来的东西,我不可能让他们被人类所毁掉。

我知道人类里有好有坏,我辨别不出这些人的好坏,我只是想求求您,恩人,您看上去就有无比大的功德,能不能帮帮我,带它们走吧,我不想到最后什么都没有留下,连带着我的后代。”

我走过去,靠近墙壁,怕它突然给我一下子,但是它十分乖巧,就将头抚在那里,眼睛转转却不跟着我,而是也十分眷恋地看着我靠近的地方,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恋恋不舍。

我蹲在那蛋跟前儿,用手摸着那蛋,那蛋冰冰凉的,很大,上面带着些许的花纹,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将它孵出来,但是我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我可以帮你,但是你要不要跟我们走?我不知道能不能孵出来它们,但是你确定你不跟我们走吗?也许我能救你一命呢。”

那蛇摇了摇头。嘴巴张大,我总感觉它脸上的表情是苦涩的笑,它说:“没有用了,我全身的修为都在心脉处,但是我的心脉因为一次天雷已经受到了重创,5天之后可能是我的另一次雷劫,没有用的,我已经护不住它们了,我也没办法护住我自己,而你要带我走,到最后会祸水东引你也会死的,我不想做忘恩负义的那一个,我的孩子只要活下来就好了。

它们若是出来,若是您不想养就将它们放归野外,它们一点点长大会自己寻找食物的,当然千万不要将它们卖掉,算我求你,就当是我在死前的最后一个愿望吧。”

我看着它眼角突然落下泪,愣了一下,才伸手去接那泪在手心之上。

明明应该是凉的,但是我摸着它却是热的,那眼泪在我手心里一点一点结成一个水晶状的东西,并不是水,我一脸惊讶看着那渐渐发光,渐渐从我手中脱离漂浮在空中的晶状物,突然对那蛇道:“这这是什么?你确定你没有修炼成吗?你的眼泪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要不要?”

可那蛇已经没有气息了,它没有再回过我,哪怕那眼泪已经漂浮在空中,它也没有再回应我了。

我低下头,看着渐渐闭上眼睛,头垂在那里,身体渐渐越发冰冷,越发僵硬的蛇,到底是不忍心叹了口气,想将那眼泪放回去。

但是那眼泪好像是不情愿一样,我一放回去它就往我手心里钻,我一放回去它就到处躲,我实在没办法,只能将那眼泪放进我的乾坤宝袋里,然后对紫菱道:“咱们将它埋了吧,我虽然知道它可能并不需要我们做这些,但是它在人间的最后一件事情了,我们也该帮它妥善处理好。”

紫菱抿了抿唇,跑出去找工具了。

这附近什么都没有,除了石块子,就是树杈子,我们两个用树杈子加石头块,又用手挖了一个半米不深的坑,就在那山洞附近,我们将那蛇慢慢放进坑里,虽然费了好大一点儿劲,但是心里也很欢喜。

那蛇被我们渐渐埋住了,我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多年之后是否有人还会记得它,我只知道今天我听见了一个神奇的传闻,一个蛇对我说,让我去救救它的孩子。

我抱着那些蛋渐渐走远走到阳光大马路的时候,才听见胸前的一个令牌突然有人惊喜的喊道:“你可算是出来了,你刚才到哪里去了?你一直在比赛场地吗?你有没有离开过?我们刚才找了你半天呢。”

我一脸惊讶,听着那令牌里说的话。

那令牌渐渐发光,让我能感觉到是有人在用千里传音符说话,我想了想道:“我就在这附近呢,我从来没离开过,怎么了?前方的大屏幕看不见我吗?”

那人叹了口气,道:“看见什么呀?我们见你们走进草丛之中,再也不见了人,连带着紫菱也不见了,我们还以为你们两个出了什么事情呢,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儿啊?怎么往那边跑?那边不是比赛场地,你们要一直往前走。抓紧时间吧,还有一个半小时,如果是不完成恐怕要被淘汰了。”

我一听那还得了,赶紧抓着紫菱往前跑。

这一路我们再也没有遇见过任何东西,无论是鬼,蛇,鼠还是向我们求救的,都没有,直到我们渐渐跑到马上要终点的时候,那里有一个人在坐着。

而那个我虽然不认识却倍感亲切,我忙不迭地跑过去,将自己的出行令牌扣在了上面的扫码器上。

叮的一声,我的成绩录入,第4名,我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着。

那人见我跑得如此快,愣了愣,倒是不知道怎么了,只是递给我一杯水,又递给我一个手绢儿,让我擦擦汗。

我咕咚咕咚喝了水,心里想的依然是那蛇的问题,我将那核弹放进了兜兜里,也没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