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辈子好像从未难过过,无论是我姐姐走还是我娘死的时候,我都从未难过过,我知道我是缺了东西的,只是没人告诉过我,我就以为我只是一具只有躯体,没有灵魂的空壳。
只是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另有原因。
不过那只是以后的想法,现在我还不知道。
我娘的骨灰就那么一小撮,明明她生前人虽然瘦弱,但是也比正常女子要强壮一些,可是现在,我看着那一点点的骨灰,被我爹慢慢用手捏起,放在了一个灰色黑色的陶罐里,我嗓子就堵得说不出话。
我不懂,为什么只有那么一点点呢?明明那么大个人,一烧就只烧成那么一点点。
我抱着他的牌位,肩膀上背着我爷爷留给我的书,赶紧往车站去了。
外面下雾了,也不知道是天气原因,还是我们烧的那东西的原因,我抓紧时间往前走,顺便嘱咐身后的亲爹。
可是走着走着,我突然发现我好像一直在原地打转,根本走不出去。
我有些慌了,我转过头看着我爹低着头,脚步匆匆,只跟着我的样子,语气有些哆嗦。
“爹,我们好像遇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了,怎么回事儿?我们怎么走不出去?”
我爹慢慢抬起头,我大吃一惊,整个人往后猛退一大步,吓得魂不附体。
那根本不是我爹,他尖着嘴巴,嘴角带着白毛胡子,眼角还流着血,很是渗人。
那怎么能是我爹呢?他的手渐渐抬起,有尖锐的爪子,他想搭在我的肩膀上,可是那只手怎么又尖又黑的,上面还有黄色的毛。
我啊的一声尖叫着往前跑,可是无论我怎么跑,到最后还是会回到原地,我吓坏了,我本就瘦弱,根本没那么大的力气,加上我肩膀上还背着那书,我跑着跑着气喘吁吁的,根本走不动了。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那个有着我爹外貌,但是却并不是我爹的人穷追不舍,跟在我身后渐渐靠近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怀里的牌位和那鸳鸯佩静悄悄的,根本什么动静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