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于陈丹妮而言,并非是安慰。她怎么可能期盼江浩离婚再娶呢?这对她对江浩来说都是‘掉价儿’的事情。况且这‘早晚’又不是一天的早和晚,也不是一个月的早和晚,兴许是耗上几年的早晚,这让度日如年的陈丹妮如何接受?再则,这‘早晚’本身是个时间模糊的词儿,或许……江浩没后悔呢?或许两人有了孩子呢?这些现实又不现实的可能搅得陈丹妮坐立不安。对无知的末来,倘若念佛能实现心愿,她一早就跳去跪拜了!
黄勇现在事事顺心,就光只陈丹妮搅得他头痛。他开始有点后悔让她叫他叔叔了!这期间,他也凑和着找了几位认为合适的,连陈丹东都点头了,陈丹妮还是态度坚决。
“我上辈子欠了她什么?”黄勇不禁发也了牢骚。他不明白陈丹妮为什么非江浩不可。他其实对接触江山还是有一点畏惧的,他也害怕被江山认出,他知道江山儿子出事是跟他的官司有关联。可是,江山是海城检察院长事实,让黄勇避无可避。他一直有收买之心,因他的几单官司在检察院与法院之间兜转,已经引起外间的一些非议。特别是听闻巡视组再度出动的传言,洪春波已经回到海崖,江浩仍在追查李旺及梁桂全的案件,李伟民日益渐浓的对立等等,这些因素像砝码一样逐渐堆积在一起,令他不得不警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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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件更令黄勇在意的消息——有凿凿之言说江山极可能有省级的任命,这对他来说合则多一个贵友,分则是多一个强敌。因此,江浩自然也成了他要讨好的人。黄勇感到这是命运对他的一次考验。他已经平安无事过了十几年,他将会平安无事再过几十年!他的自信,来自于自身的实力和背后的朋友。
黄勇回到小崖村的家中,在三楼的窗口前向外看着对面山腰上那三栋房子,他心里明白,那些人知道他是黄勇而苦于无证据。那最边处的张家,是最刺痛他眼睛的物体——那房子的主人让他受到苦难和委屈!
他当然也感叹过自己当年因为不成熟而有点意气用事,他恼怒他们一根筋又较真的性格。他一时心急的谎言,他们信以为真,过后百般解释也不肯原谅。愚笨与聪明在一瞬间可以变得糊涂,单纯得像没有杂质的水,全然不懂晓知识事务的聪明。生意场上的老实本分是危险的,他只是习惯地保护了自己而已。
“张越啊张越,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呢?连着你儿子也这样!”黄勇深深地叹气。
山腰上的张家无法回答黄勇,它久无人居的荒废、斑驳无修的墙体,算是态度吗?那后山上埋葬的一家三口,冤魂萦绕吗?
黄勇突然觉得身上一阵拨凉,心脏开始不舒服起来。张家房子的玻璃折射的阳光直刺黄勇的眼睛,他下意识的闭眼,呼吸急促起来……。
“唐总——!”他身后一群人冲进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