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裹着的布便这么丢下了。

宓奚只见眼前白影衣衫,不知怎么,却没有追上去。

他上前拾起那块布,眼神垂落,没有任何情绪。

湫在长街的墙头上狂奔,最后狠狠摔落在都梁殿的院中。

它化人的技法还不成熟,只能维持片刻,所以才不顾一切跑了回来。

身上的几道伤痕不重,有了断尾草的助益也会很快消失,不留任何情绪。

此刻却疼得清晰。

简毓见它躺在地上,心中共情,她伸出手去,轻轻抚摸了湫的脑袋。

坏宓奚!

翌日,宓奚盥洗上朝,途中将那布扔给玉珏。

“去查。”

玉珏捏着那块布,一眼便认了出来。

“这不是前两日送到都梁殿的布匹吗?云笠姑娘说要为小湫儿缝制衣物来着,怎会在皇上您这里……”

“这就是你要查的事。”宓奚看着那布上的暗纹,眼前浮现那月下女子的容颜。

如狐狸般湿润狡黠的双眼……

玉珏忙道:“是,是,奴才这就去查。”

等宓奚下了朝,玉珏便将云蔚云笠都叫来进行审问,湫缩在云笠的怀中,露出一双眼睛。

宓奚坐在上首,一手撑着头,指尖轻轻摩挲着白玉扳手。

“回皇上,都梁殿昨夜不曾有什么人将此物带到棠梨宫,许是什么狸猫之类淘气,将这布叼去了。”云笠虽然也恐惧宓奚,但是回话稳成。

昨夜是云蔚值守,此事发生得不明不白,如今皇上问起,她便想要尽量保住云蔚。

玉珏正要说什么,宓奚却站起身,缓步走到她身前,将湫从她怀中提起来。

“我倒觉得,狸猫哪有狐狸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