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边,宓奚用好膳转头看到吃得满嘴红油的小狐狸时,眼里的嫌弃几乎要溢出来。
“朕不是给你调羹了吗?”
终于忍不住,他蹙眉开口问道。
简毓一愣,捧着玉碟抬头呆呆地望向他。
调羹?什么调羹?
宓奚面色不虞,视线缓缓移到地面上静静躺着的白玉调羹,而后又缓缓抬眼看向简毓。
简毓顺着他的视线看下去,这才发现早已被自己遗忘在一边的调羹,不好意思地呲着牙对着脸色略显阴沉的男人笑了笑。
宓奚双眸逐渐眯起,“下次再这么脏,就别妄想再吃这些东西。”
简毓汗毛一竖,这怎么行?!
她一个窜身,立马就把掉在地上的调羹叼了上来,而后十分流畅地将调羹夹在自己两个指甲的肉垫之间,开始颤巍巍地在白玉碟里舀东西。
宓奚满意地收回目光。
还算识趣。
简毓一边艰难地捏着勺子,一边用余光偷偷瞟着身旁优雅擦拭双手的男人。
有这么严重的洁癖,也不知道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要是这男人活在现代,恐怕每天都得用消毒水洗几百遍手吧。
宓奚察觉到小狐狸飘在他身上的目光,就知道她心里肯定又在嘀嘀咕咕些有的没的。
见她碗里剩的食物也不多了,宓奚垂下眼睑淡淡道,“饱了吗?”
简毓一个激灵,手里的调羹差点没拿稳。
她抬头看着宓奚,十分乖巧地点了点头。
宓奚见她唇边的红油都凝固了,连那块云锦也被她弄得不成样子,眉头不禁颦起。
他抬手在梨花桌上轻敲了三下,手执拂尘的王珏便从外面躬着身进来。
“陛下有何吩咐?”
“去把云笠和云蔚叫来,给她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