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衍微顿,长睫垂下,玉白惊美的容貌似随着这句话染上了惆怅:
“去了,只是母后依旧不肯见人。”
外人只知皇后被禁足凤仪宫,却不知那禁足在三年前,七皇子大胜归来时便已经解除了。
只是高傲的皇后娘娘自己不肯出来而已。
不仅如此,她曾经百般疼爱的太子去求见,她也不见。
楚家人更是见不了。
“娘娘她还是太固执了。”
卫国公知道自己这样说话不合适,可是想到那与他感情极好的胞姐,还是忍不住想叹气。
一旁的太子殿下只是垂眸看着面前氤氲茶色,并不接话。
卫国公叹息完也收敛了情绪:“我知殿下与皇后娘娘感情好,她这般固执,最难过的人便是你了。但殿下肩负家国重任,不可沉迷于此伤了身体。你要知道,只要你好好的,皇后娘娘即便不出来,也是安心的。”
可以说,皇后闭门不出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为了太子。
因为她不会允许自己成为太子的污点。
楚君衍点点头:“我知道,舅舅不必担心。”
这便是太子殿下会做人的地方,无论卫国公如何恭敬,私下时他只称“舅舅”,从不摆储君架子。
也因此,卫国公府从来都是太子身后最强大的支持。
谈完家事国事,临到离开时,萧渊这个当舅舅的还是不能免俗开始了催婚:
“微臣进宫时听说五皇子府上又要办满月酒了。殿下年纪也不小了,也该考虑成家立业了。”
他一顿,眉头皱起:“即便不娶正妃,侍妾也该有几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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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老五,只是弹劾果然还是太轻了。
楚君衍笑容不变:“太子妃的事,父皇自有安排。”
萧渊:“我没提太子妃,我说的侍妾。只要是女的就行,你……”
他表情变得有些复杂,左右看了看,确定无人才压低声音:“你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以悄悄告诉舅舅,不要讳疾忌医啊。”
“舅舅想多了、”
太子殿下落在椅把上的手指动了动,面色依旧是神情自若的样子。
萧渊认真打量着自己这大外甥的表情,确实什么都看不出来,只能作罢。
“罢了,马上就要到选秀的日子了,你不要再和以前一样推脱就好。”
萧渊站起身来,目光严肃:“储君子嗣,事关国本,殿下慎思。”
他点到为止,一切等选秀结束再说。
到时候若再没选,他都准备不顾规矩直接塞人。
太子殿下一向沉得住气,客客气气地将人送走后,也没有发脾气。
反而忽然传见了暗卫:
“和孤说说,他和那女子是怎么回事?”
忽然被传见的流影,眼睛盯着膝下光可鉴人的地砖,听着主子的问题,大热天的莫名起了一身冷汗。
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在紧张什么,明明往日监视七皇子的时候也没这样的。
“回主子,‘七皇子’与秦三小姐认识是因为……”
流影开口一五一十地将楚疆与秦苏认识的经过说了出来。
没有人比他这个时刻守卫的暗卫了解的更清楚,甚至秦苏在丞相府的情况,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只是随着他的讲述,头上一直安安静静,没人知道太子在想什么。
“……因为殿下只吃得下秦小姐做的食物,所以这段日子便一直由她给殿下送饭。”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
这是御医该研究的事,关他一个小暗卫什么关系?
“昨日是怎么回事?”
原以为不会开口的殿下忽然开口,问的却是暗卫不该知道的问题。
可偏偏,流影这个碎嘴子还真就知道……
“昨日秦小姐阻碍主子马车,是被人推出去的,目的是想毁了她刺绣的手。官府的人被买通了对那伙人严刑拷打,得知背后指使者是秦小姐的嫡姐秦琼华。”
因为没将秦苏放在眼底,所以秦琼华作恶时从没想过要掩藏。
结果就是,一查一个准,暴露得干干净净。
“还真是个小可怜呢,”好在太子殿下并没有替谁出气的意思,就在流影刚要放心的那一刻,他慢悠悠开口:
“我对她是什么态度?”
流影的心陡然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