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已是月底,熬不过这个月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
棠宁没有责怪他们,只是垂眼看着昏睡之后瘦得颧骨微突的老人,朝着他们低声道:
“你们只需尽力替太皇太后诊治,若实在难违天命,便让她老人家走的松快些。”
太医署的人顿时松了口气,连忙磕头:“臣等遵命。”
……
太皇太后这一睡,就再没醒过来。
秦娘子和太医署的人时时守在床榻之旁,就连棠宁也将朝上的折子搬到了寿康宫里,除了每日早朝和见外面朝臣之外,她几乎是直接宿在了寿康宫里。
朝中之人都隐约听说了宫中消息,知道之前“假死”了一回的太皇太后是真的不好了,看着皇后每日早朝时越发冷厉的模样,想着前几日那一个接着一个被砍掉脑袋的人。
所有人都是安分守己夹紧了尾巴,谁都不敢在这个时候撞上去找死。
接下来几日整个京中格外的平和,而西北那边,当初放走的那个细作几经磨难历经生死,好不容易带着那半枚龙玉令狼狈到了奉城,小心翼翼避开了大魏的人,将那半枚令牌交到了夏侯令手中。
夏侯令垂眼看着手里的东西:“这是什么?”
“不知道。”
旁边的人低声道:“属下奉国师之令守在奉城,那人见到属下时只说鸣珂大人有要事交代,半点不曾提及此物,显然是防备着属下,直到属下将他带回营中见到您后他方才给了您这东西。”
“不过想来是十分要紧的东西,否则他也不会拼死护着。”
夏侯令握着手中之物:“他人呢?”
“在敖副将帐中,军医在替他看伤。”
夏侯令点点头,握着手里的东西抬脚便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