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棠宁,你放肆!!”太后勃然大怒:“你想要造反不成?”
棠宁抬眼对着太后:“臣女不敢,臣女只是不想让太后娘娘一时怒气冲头下错了旨意,太子之死固然让人悲痛,但事情缘由尚未查清,钱姊姊柔弱女娘怎能经得住宫中严刑,还请太后三思。”
太后寒声道:“太医说了太子是被她打伤之后伤势太重而亡,你还敢替她狡辩?”
棠宁沉着眼:“若只是伤势太重,太医来时便已有耽搁,太子那时都能被救治好转,又怎会急转直下突然吐血薨逝。”
她竭力让自己冷静,眉心冷沉:
“臣女之前便一直在想,太子为人虽然桀骜,但也不是那等糊涂之辈,他明知自己身份,就算觊觎傅姊姊美色也断然不敢在寿康宫里胡来才是。”
“他召傅姊姊过去与她私会,臣女是信的,可若要说是强迫于她,甚至在伤及文信侯夫人之后还想侮辱钱姊姊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太后娘娘难道就没觉察出此事不对劲?”
“棠宁……”
钱绮月脸色微变。
棠宁留意到她说话之后周玉嫦陡然僵硬的背脊,钱绮月也面露急色,她心里那道一直隐约冒出来的念头越发清晰。
钱绮月说谎了。
连傅槿柔也是。
棠宁看了眼周玉嫦后,直接打断了钱绮月想要出口的话,朝着太后说道:
“之前傅姊姊就说过,她被太子命人叫过去后,太子就如同发疯一般将她强行拖入抱厦行不轨之事,后来钱姊姊也曾提及,她和文信侯夫人她们赶去之后,也曾感到身子不适才会为人所伤,那抱厦之中恐怕早就被人动了手脚。”
昭贵嫔皱眉道:“祥宁郡主的意思,是太子被人下药?”
棠宁道:“臣女不知,臣女只是觉得太子就算再蠢,也断不会选在他难以掌控且随时都会被人撞破的寿康宫里,与人行苟且之事。”
“太子若只是贪恋美色,外间留人看守便也罢了,为何还要留人在抱厦之中旁观,明明被人撞破还不知停手反倒愈发疯狂?”
“依臣女之见,太子神智不清,恐早就为人所害,那隐在暗处伤及文信侯夫人和钱姊姊的人,才是真正想要暗算太子之人。”
棠宁看着太后沉声道:
“今日之事分明是有人想要借寿康宫宴请,设局谋害太子,还想牵连户部及文信侯府,太后娘娘未曾查清来龙去脉便要杖责钱姊姊,就不怕寒了朝臣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