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王忍不住出声:“追封国公便也罢了,贺文琢当年枉死荣江倒也当得,可是萧厌呢,若非于大魏有不世之功,他这般年轻怎能得世袭罔替承继国公之位,甚至还享亲王尊崇?”
他倒不是为安帝鸣不平,而是单纯觉得不满。
让一个曾经的在他面前须得俯首称臣的“阉人奴才”,突然跟他平起平坐,甚至连名分也相当。
向来心高气傲的桓王怎么肯答应?!
而且一旦这般赐封了,萧厌就更有理由握着兵权不放,名正言顺插手朝政之事,安帝是不是躺了一个月,脑子也给躺没了?!
与梁太师同路的世家老臣也是皱眉开口:“陛下,桓王说的对,这般加封从无先例,若真下旨怕会惹朝野上下非议。”
“微臣记得宫宴那日您曾允诺,贺文琢之事查明之后,若无罪责便加封宣义侯,微臣觉得这爵位就不错,以萧督主的年纪也当得。”
梁太师也是说道:“老臣也觉国公之位太过招眼,萧督主年少有为,不如先封侯爵,待将来立下功绩再封公不迟,曹公觉得呢?”
曹德江可不上梁广义这老东西的当。
他要是向着萧厌说该封,那就是得罪安帝,明晃晃的告诉众人他是萧厌一伙,可要是顺着他们的话说不该封。
万一安帝真来个顺水推舟,那萧厌岂不是亏大了?
曹德江正色道:“朝中爵位本就是靠封赏得来,国公之位虽有些逾制,但陛下体恤忠臣,三思后觉得能够赐封,老臣没有异议。”
梁广义:“……”
这老狐狸!!
安帝本就是真心赐封,闻言说道:“朕已经想清楚了,这是朕欠贺家的。”
“朕本该早在旧案有疑时就派人南下详查,明知二十年前的案子牵连枉死者无数,朕身为皇帝本该第一个替他们申冤,可朕为了一时名声,怕因赈灾失察被人诟病,糊涂之下妄图遮掩,还险些害了忠耿之臣。”
“朕对贺家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