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德江抄手落于膝上,神色感慨。
“君子为善,是为大义……”
如他这般心胸宽广,天下还有谁?
……
曹德江走后,棠宁就取了伤药过来替萧厌换药,见他眉眼轻扬的模样低笑出声。
“你刚才故意吓曹公做什么,他当真以为我和阿茹要去偷书。”
萧厌喉间颤动溢出笑:“他才没那么不经吓,你俩要真有胆子去偷书,那老爷子就能给你们搭梯子打掩护。”
“不会吧?”
棠宁挑眉,曹公不像那种人啊。
萧厌笑道:“你以为他是什么正经人?他那心眼儿可比咱们黑的多,况且他早就眼馋世家那些东西,能找着机会挖墙脚,他恨不得能扛着锄头自己上。”
“你信不信他出了这鹤唳堂,就该想着怎么让世家的人早些把金子吐出来?”
棠宁虽然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可细想曹德江之前藏着施长安和徐裕,明明早就知道他们行事却还故意吓唬她的恶趣味,就觉得萧厌嘴里那些那老爷子还真能做的出来。
她轻手轻脚拆开萧厌肩头白布,见后肩上的伤口已经愈合,顿时松了口气:
“果然这伤口还是得让人缝合,加上秦姊姊的药管用才能愈合的好,只是这几日还是不能大动,免得再扯裂了。”
萧厌点点头,见棠宁拿着帕子帮他擦洗了伤口附近,又重新将伤口包好,他说道:“晚些时候我要进宫一趟,去见见太子。”
“太子肯放过世家那些人吗?”
“由不得他。”
萧厌就着棠宁的手将衣衫穿好,一边说道:“这段时间我没怎么理会他,由他在朝里当家做主,他只顾着争权夺利排除异己,却没工夫理会其他事情,总得给他醒醒脑子。”
“龙庭卫那边伏越他们过几日就该带人返回西北了,先前监视各府官员的枭卫撤回来后,下面的人短短半个月就抓住了四、五十个朝外送信的人,除了朝中变故之外,就连太子夜里宠幸谁都叫人探了个一清二楚。”
自家底裤都被人扒了,太子那蠢货却连半点都没察觉,光顾着偷偷摸摸挖他的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