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皇后当年能在铖王和安帝之间左右逢源,哪怕嫁给安帝为后依旧能忽悠的铖王痴情多年,甚至为了她换了亲生儿子,后来几近绝嗣的本事,她未必不能拿着安帝的血脉骗了铖王。
毕竟四皇子是谁的种,皇后最清楚。
憎郡王闻言讽刺笑了声:“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
父皇是多好颜面的人,哪怕谢广峥血脉有半丝存疑,父皇都不会让他活着。
只可惜他之前半点没有想到这一点,他只顾着想要拿捏陆家短处,想要将老四置于死地,可他却忘记了那个被皇后戴了绿帽损了颜面的是大魏的皇帝,那个替人养了二十年孽种的,是万人之上比谁都更在意名声的天子。
憎郡王伸手摸了摸额头,那里的伤口已经结痂,却留下长长一道。
那天在宫里,父皇是真的想要打死他的。
憎郡王扭头问:“崔家那边如何了?”
苗春低声回道:“崔尚书那日在宫中一直等候陛下召见站到了夜里子时,后来没抗住晕过去摔断了胳膊,还撞着了头,听说被禁军的人送回府中后就病了,浑浑噩噩的早朝都难以前去。”
“陛下以他圣前失仪,未遵圣旨等候召见,不敬君上为名,让他禁足府中。”
“前日崔家二爷被御史台弹劾,说是任上不力,纵容手下之人打死良民被陛下剥了官身,崔家大夫人的娘家舅舅高盛那边,也因宠妾灭妻,以官身私开商号与民争利被降了两品。”
苗春说起崔家也是心有戚戚。
“崔尚书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日摔着了脑袋,这几日进出崔家的大夫络绎不绝,听说崔家的人还去求了萧督主,想要让他传句话让秦娘子替崔林看诊,想来崔尚书的情况怕是不怎么好。”
憎郡王听到萧厌的名字蓦地抬头:“崔家去求了萧厌?”
苗春“嗯”了声:“秦娘子先前不知去了何处出诊,人不在京中,这京城里萧督主跟她最熟,崔家大爷昨儿个夜里亲自去了一趟积云巷。”
“萧厌见他了吗?”
“见了,不仅见了,今天早上秦娘子就回了京,还直接去了崔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