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内侍附和:“萧督主本就最是体贴圣意,而且对陛下也是忠心耿耿,陛下是不知道,那天夜里那些个疯马突然闯过来时,奴才都吓傻了,要不是萧督主护着陛下,顺带着踢了奴才一脚,奴才这小命怕都没了。”
安帝闻言也想起那夜凶险,感概了句:“萧厌是忠心,只可惜,他是个阉人,若不然朕还能封他个侯爵……”
冯内侍闻言却只是安静没说话。
他太了解安帝了,别瞧着他口口声声遗憾萧厌身有残缺,可萧厌如果真是个正常人,如朝中那些朝臣一样,安帝恐怕也不会像是现在一样放心用他。
安帝本也只是随口感慨了一句,转瞬就抛在了脑后,他低头看着那信上后面写的东西,目光冷了几分。
“这陆家依旧不安分,还有四皇子,人都废了,居然还敢撺掇萧厌去夺京郊四营的兵权?”
他那日的确随口说过一句,想要将京郊四营的调动之权交给萧厌,可事后就已经反应过来这样不妥,好在当时梁太师他们拦着,萧厌也知情识趣,半点都未曾起心思。
倒是他那个儿子,跟陆家闹翻了脸,居然想要找上萧厌?
瞧着信中写着,四皇子欲讨好萧厌和宜阳县主,反被二人恼怒轰出府去,安帝摩挲着信纸:“四皇子前几日在外间丢丑?”
冯内侍闻言低声道:“听闻是不小心叫人看了丑态……”
“什么看了丑态!”
安帝冷嗤了声,这京中四处都有他的人,更何况四皇子掉进茅坑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满京城都看了皇家笑话。
安帝将手里的信纸揉成了一团,扔进了一旁的灯罩里。
“皇后教子不善,不知规劝约束四皇子,让其屡行错事丢人现眼,派人去趟凤禧宫,收回皇后手中凤印,罚俸半年,让淑妃、裕妃暂代管理六宫之权。”
“告诉皇后,若她再教导不好四皇子,让皇室无颜,那她这个中宫之位就别坐了。”
冯内侍闻言一惊。
陛下这是动了废后的心思了?
安帝脑中隐隐泛疼,想起朝堂里的那些事情就郁怒在心,他满是烦躁地开口道:“今日的金丹呢?”
冯内侍连忙道:“已经送过来了,奴才这就取来。”
他转身去了后间,片刻就拿着装着金丹的盒子过来,等递给安帝之后,瞧着安帝服用之后,仰靠在龙椅之上闭着眼时,那苍白脸上涌上的潮红,还有敞开衣襟露出瘦骨嶙峋的胸前时,满是舒服悠长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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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内侍眼底闪烁着低声道:“陛下,可要寻哪位娘娘过来伴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