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可能知道?!
对着身前人似笑非笑的眼,铖王脑海里猛地浮现出这段时间所有的事情,从他因宋家牵累被困府中,还有荣玥那一夜突然回府,那出现在府里的枭卫,还有突然带兵闯入王府的文信侯和二皇子。
他一直以为萧厌不知他和陆皇后的事情,一直以为那是他最大的隐秘,哪怕他身死,哪怕他再无将来,他的血脉依旧是最为尊贵之人,他依旧能去博取皇位将来替他正名,可是如果眼前的人从头到尾都知情。
那他酷刑之下绞尽脑汁的算计,那日四皇子来时他费尽心机地误导他们又算是什么?
是他亲自推着四皇子跟陆家决裂,逼着他们反目成仇,让他落到今日地步……
“你骗我,你一直都在利用我……”铖王仰着头双目赤红,似是反应了过来:“你早就知道我和她的事情,你一直利用本王……”
“为什么!”
铖王声嘶力竭,为什么他明知道却要佯作不知,为什么他早就知道却还要折磨他。
他瞪圆了眼想要去抓萧厌衣襟,那肉瘤似的胳膊还没靠近,就被萧厌轻易朝后一退避让开来。
萧厌看着扑倒在地的铖王:“本督只是好奇,是什么样的蠢货才能被人一再利用却不自知,为着一个一心只有皇权的女人,亲手害死至亲骨肉,去替别人的儿子铺路。”
见铖王恶狠狠地看着他,他不疾不徐。
“二十年前,南地水患,陛下奉旨与戾太子一同南下赈灾,运送赈灾银粮的官船沉凿,近百万赈灾银子不翼而飞,南地因此暴乱,戾太子被朝臣弹劾。”
“时为五皇子的陛下却因赈灾平乱有功,从籍籍无名现身于人前,也正是因为那次赈灾有功,五皇子才有资格与先帝请旨赐婚,求娶陆氏女,至此得陆氏支持……”
见铖王面露狞色,萧厌说道:“是不是觉得是陛下坏你姻缘,让你们有情人不能相守?觉得若非是先帝糊涂赐婚,你跟陆皇后早就夫妻恩爱,你得了陆家权势,也不会做后来的事情?”
铖王死死咬着牙虽然没说话,可眼里神色却显然就是这么想的。
萧厌见状笑了声:“谢天瑜,你可真够蠢的。”
“当年朝廷赈灾,连戾太子都被人算计折戟南地,你觉得要不是有人暗中相助,以那时候毫无权势的陛下怎么能快速平乱,在赈灾之事上冒头?”